些年來,連宜是如何為連家做牛做馬過來的。
木瑾茗實在聽不下去地嘆口氣,從袖袋掏出那把標誌性的摺扇唰地開啟,風騷地搖了搖:“各位,請容我插句話。”
連大不悅地看向他,兄弟間說話外人插什麼嘴:“你是什麼人?”
“我?”木瑾茗橫了他一眼,忽然冒起捉弄的念頭,“我是,你口中這位親兄弟,連宜的,相公!”
咣!彷彿大石墜地,全場瞬間靜了靜。
容氏老半天才找回聲音:“連宜的,相公?”看這身量還沒她高,又狐疑地瞧著連宜,難不成養不活自已,去賣身了?還是賣給,男人……
連宜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模樣是被砸暈了。
連大咳嗽了一聲,臉皮再厚也招架不住如此霹靂:“咳,胡鬧!”
木瑾茗眉彎眼彎,摺扇搖得起勁:“怎麼,我貴為落霞鎮堂堂一名師爺,還當不得相公,養不起外室了?”
連宜回過味來,拼命裝咳嗽,微黑的臉上佈滿紅霞。外室?他一正經的直男當另一個男人的外室?真是,羞死個人!雖然,內心也有那麼一點點的渴望……
連大抗震能力比較強,很快恢復過來:“這位師爺,你不是開玩笑吧?”要模樣沒模樣,要人才沒人才,鬼才會看中連宜!
木瑾茗象模象樣的回道:“我姓木,叫我木師爺。”摺扇輕佻地點了點連宜的胸膛,連宜身體一陣緊繃,比上公堂還緊張,“在你們眼裡是草芥,在別人眼裡說不準就是個寶了,我就是喜歡他老實憨厚的樣子,對本師爺的胃口。”
容氏再潑也是個婦道人家,有些聽不下去地側過身去。連大骨碌碌的眼珠子在兩人身上一轉,頃刻拿住了主意,想不到這廢物還有點利用價值。
“連宜是我的兄弟,剛剛分家出去,真是萬幸遇到木師爺,有人知寒問暖我這做兄長的就放心了。”連大臉皮厚得鋼釘都打不進去。
木瑾茗演戲演得比他還逼真:“大哥你放心,連宜是我的外室,你自然就是我親大哥了!”
“木師爺痛快!哈哈!哈哈哈!”賣了弟弟能撈到油水,連大是相當願意的。兩個沒臉皮的人各懷心思地假笑。
“落霞鎮的衙門在哪裡大哥應該知道吧,有空的話經常來坐坐,需要什麼幫忙直接來找我木瑾。”
連大就等這句話,沒臉沒皮地說道:“親戚之間是該常常走動,應該的應該的!”既然上趕著讓我們打秋風,不打白不打。
連宜完全被兩人排除在外,當做隱形人了。
一場不愉快的路遇風波變成了認親大會,雙方握手言和,相談甚歡。
木瑾茗臨走的時候扇子掩著嘴角,笑得樂不可吱。
連宜失望地看著名義上的兄長走遠,知道歸知道,真得親眼看到兄長賣弟求榮,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難過。早就失望透了的不是嗎?還對這種人抱什麼希望?
木瑾茗摺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兄長可真是個人才,這麼厚臉皮的話也只有他敢面不改色地說出來,親戚?哪門子的親戚?弟弟的相公?噗!”
連宜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還笑!不都是你鬧出來的,年紀小小不學好,什麼瞎話都敢編!”
木瑾茗笑得合不攏嘴:“我這不是氣不過嘛!打打不過罵罵不過,還不興我編瞎話了?”
連宜想想也好笑,連大居然就這麼坦然地接受了,真是無語:“那兩公婆真去縣衙找你,你怎麼辦?”連大是個貪便宜的,容氏的破嘴又不把關,萬一瞎嚷出來,他們一世清名就要毀於一旦。
木瑾茗傲驕地哼了聲:“怕什麼,爺爺我就等著他們來!”
連宜推了她一把:“胡嚷嚷什麼,沒大沒小!”
木瑾茗想想也是,又覺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