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就是衝著他舅舅師弟的情分也不能真讓紀安行此大禮。忙扶起紀安說道:“不知者不罪;本宮出門在外;尋親訪友,不須如此規矩。紀公子多禮了;你是本宮舅舅的師弟;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啊。紀安心裡嘀咕,瞧著嘴角含笑的某人那臉皮都要比鱷魚皮厚了。不過,秦明軒是皇子,身份差距在此,紀安只能恭敬道:“多謝殿下抬愛,學生愧不敢當。”
崔玄是知曉紀安的,雖然紀安很是恭敬,可他還是看出了紀安對著自己外甥的不以為然。想想也是,當年秦明軒明間偶遇紀安,隱瞞身份,以之交好友相處,紀安對朋友一直真心,以後恰逢紀安得知秦明軒身份時身中劇毒,一心報復,倒是直接就加入了秦明軒的陣營。
要說他們兩上輩子恐怕還是秦明軒先開的頭,起的意。之後才是紀安陷落,兩人才在一起的。而現今有他插手,紀安未中毒,性子比前世要開朗,雖然心心念唸的說要給仇人好看,可也只不過是爭一口氣,活出個人樣來,讓仇人拿他沒法子。真要讓他手刃仇人,怕他還得考慮半天。
甚至因為對紀老太太和白氏的關係,雖然對著紀府感情已淡,可還顧忌著一二。對著爵位,對著紀晨只是敬而遠之的想法。紀安恐怕最想做的就是把鄭氏懲戒一番,給自己給白氏討個公道。
不比前世那樣的不死不休,恨之入骨。以致後來事情越演越烈,一發不可收拾。自然依著他的性子,知曉大皇子身份,又沒有先時的情誼,怎麼會主動親近。
崔玄稍稍安了心,轉變一個步子,自動的擋住了些紀安,對著秦明軒道:“殿下來此可是有事?”
紀安一聽,很事情知趣的說道:“學生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打擾殿下了,還請殿下恕罪。”
秦明軒也真是有事來找崔玄,也沒留紀安,就讓了避開了。
等紀安一走,秦明軒倒是放下架子,口氣很是親近的對著崔玄說道:“舅舅,鄭後壓著我的親事,父皇又不管不問,現在二皇弟又在朝堂上甚是威風。外甥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崔玄是知道的,前世他沒有現在這個身份,秦明軒的處境更加艱難,一直到娶宋玉之前,都還未曾娶親。鄭後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若不是她壓著秦明軒議親,又怎麼會讓秦明軒有機會和她搶兒媳婦。
他記得當年秦明軒沒法娶親有個官方說法,好似欽天監斷出秦明軒不宜早娶,不然輕者減福折壽,重者英年早逝。是以,紀安和秦明軒的那段孽緣,鄭家還真出力不少。
崔玄了解紀安,若是秦明軒有妻有子,他是萬萬不會和他在一起的。前世,秦明軒處境更為艱難,早期在宮裡,如履薄冰,處處謹慎,自然沒有納侍收妾,怕一個不慎就喪失性命。後來和紀安在一道,更是沒傳出半點花色。這也是後來,平陽侯能許嫁愛女的原因之一,一個心在男子身上的王者,好過心在其他女子身上,當然,他沒料到的是秦明軒送去的聘禮血靈芝是紀安的救命藥,不然,崔玄想,依著平陽候的精明要麼滅了秦明軒,要麼早早的辭官隱退,也落不到最後的家破人亡。
今生,崔玄明白,因為他早早立下功勞,鄭家還沒敢那麼明目張膽的算計秦明軒的婚事,可也是百般拖著。依著崔玄的打算,是想將計就計,讓鄭氏拖著秦明軒的婚事,等著七年後,平陽侯的寶貝閨女。可現在他心裡又有些擔心,瞧著剛剛秦明軒對著紀安的殷勤勁,怕一個不慎,他們又攪合在了一道。
剛剛的情形讓他很不喜歡,他告訴自己,他是因為知道紀安會情路坎坷,所以提前把障礙給他掃了,是報恩,是朋友之義。特意忽視心裡不斷冒出那不清不楚,說不明的感覺。
自然也忘了,若是依著他一慣精於算計的性子,怎麼也是利字當頭,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改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