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聽著崔玄的話就像在聽戲本似得,范家的膽子夠大,也夠絕。
崔玄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李氏自然是不信的,可請的太醫都證實了林氏的身孕。李氏乾脆派了心腹嬤嬤過來監視林氏,因為林氏和範氏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又有身孕做掩護,旁人並未發現。而十月之後,林氏就產下了我。沒過滿月,林氏被接回范家,送回了的就是真正的範氏。而我就成了範氏的兒子。而范家為了永絕後患,下手解決了林氏母女。”
崔玄心中恨極,反而平靜下來,范家前世對他多多幫襯,他銘感於心,所以,對著范家多多提攜,對著範氏孝順有加,就是在知道範雨嘉不對勁的時候,他也選擇了沉默。可這一切到頭來卻被發現,范家卻是他的殺母仇人,範氏養著他只因為他是一張護身符,一個能讓她國公夫人位置坐穩的繼承人罷了。而范家幫著他,是因為只有幫襯他作為國公才能獲得足夠的好處,也能隨時隨地的拿捏自己。
所以,上輩子,範雨嘉和範氏無所顧忌,對著他和他的子嗣痛下殺手。所以,在發現無法威脅他的時候,范家選擇的是魚死網破,用他換取其他利益。
可惜啊,范家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前世那種處境,定國公的爵位被奪,可他卻沒受什麼罪。固然,有紀安的四處打點和多方開導,可他本身的功勞也是起了極大的作用,且他也把范家整的抄家流放,一家子去了西邊充軍。而李氏和他的好三叔,也因為沒了定國公府的招牌生活一落千丈,晚景淒涼。
崔玄上輩子自視甚高,總以為崔家百年世家,嫡系傳承為榮,可偏偏,他自己卻是個西貝貨。如此的反差,讓崔玄難以接受,他一直引以為傲的的出生是假的,百年崔家沒被鄭家鬥垮卻毀在了他的手裡,崔玄的心中一直難以接受。
而就是那個時候,紀安解開了他的心結。想到這兒,崔玄看了一眼紀安,心中軟軟的。前世若沒有紀安,怕他也就要一蹶不振,鬱鬱而終了。現在想來,他上輩子的他做事做人都有欠缺,卻把珍珠當魚目,讓紀安受了不少的苦。
紀安聽完之後,一直間不知該說什麼好,范家膽子真是夠大的也夠無恥的。欺負一介孤女,借腹生子之後還斬草除根,這樣的事情做了就做了,還想著用這個來威脅被害人的兒子,這膽子夠肥也夠無恥。
紀安想了想說道:“師兄,范家著實可惡,不知師兄是否已經想好完全之策?”
崔玄點點頭,說道:“我十三歲之時,偶然得知了這件事情。當時雖然我爹已經身子骨不大好了,可也算得用。我直接把事情給他說了,因為李氏虎視眈眈,一直想要奪了我爹的爵位,我爹心中很是擔心以為我身世曝光,給李氏以機會。所以,他回了老家開了祠堂,以著當年我祖父寫下的那封休了範氏的休書直接以祖父之名休了範氏,又在族譜上添了我孃的名字。且去江南林家補了聘禮。”
:“我爹當時去邊城的時候跟著的老人不多,且多數忠心耿耿,我爹就和他們商量,定了口徑說當年我祖父休了範氏,因礙於范家哀求只得讓範氏在府裡住上一段日子。而我祖父卻定了林氏為我爹的妻子,礙於李氏的面子,就讓我爹在邊城娶了妻子。而林氏體弱,在邊城十月懷胎,難產而亡。我爹對範氏有些情誼,且知範氏無孕,擔心再娶,我處境尷尬,兩廂便宜,就把我報回來給範氏撫養,對外一直宣稱我是範氏的兒子。當然,連范家也是一知半解,並沒告知我的身份。”崔玄簡單的把他父親的計劃說了一遍。
他爹和李氏不和京城皆知,怕自己兒子受後媽為難在所難免,而範氏無孕,又和他有夫妻情誼,說是把自己給範氏養也合情合理。而為了怕自己和範氏離心,一直對外瞞著也不為過。且李氏的侄女做了他爹的貴妾,後臺強硬,而自己母家弱小,他爹也想讓自己和范家親近,給自己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