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井小芸一開始未當回事,直到見到紅箋這嘗藥的舉動,才露出了緊張之色。
紅箋解釋道:“時間相隔太久了,不親身體會。有些描敘終是不能對起號來,一開始是要這樣,等我嘗得多了,以神識好生看看也會有把握。師姑。這顆丹藥裡面蘊含著大量的火能量,對於火靈根修士突破壁壘很有效果,可若是你我服下,只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這丹藥只此一顆,所以你看,找人試藥其實很難試出什麼來。”
井小芸聽紅箋說得有理,也便不再提試藥的事,她被這顆丹藥吸引了注意,“嘖嘖”道:“是說火靈根服下這顆丹藥就會立刻晉階麼?乖乖。火靈根咱們有啊,快把老常找來試試。”
紅箋笑了笑:“我先把這些丹藥的作用都搞清楚,然後交給赫連處理吧。”
話音剛落,洞府外邊遠遠的突然傳來一陣異聲,跟著方崢跑了進來。一路大呼小叫:“姐,姐,快去看,陳大哥要結嬰了。”
載之要結嬰?剛才和他在一起還沒有任何徵兆。
紅箋有些愣神,放下丹藥,跟著方崢出了洞府,往陳載之結嬰的地方趕去。
“怎麼突然就要結嬰了呢?”紅箋道。
她只是隨口一問。本來並沒有想著能從方崢嘴裡聽到什麼答案,但方崢還真是知情,他道:“大家都忙著,只有我和陳大哥有空閒,陳大哥就說何風挑撿的四樣丹藥不知效果怎麼樣,乾脆他先試一試吧。”
紅箋腳下頓了一頓。偏方崢還在那裡說個不停:“當時就我們兩人,我勸他別冒險,他說不要緊,還說若是萬一有事,叫我和你說。他把強魂的法門記到傳宗玉簡裡了,你一起拿去處置就是。”
紅箋不由地一閃念:“載之怎的如此冒險,他和石清響又不熟悉……”但她隨即想到,方才“何風”同諸人,尤其是自己態度熟稔無比,又出主意要將“造化鼎”和“隔絕之陣”移到極北冰川的海底去,師弟陳載之在旁從頭跟到尾,正因為不熟悉,所以不放心,索性搶在頭裡試了一試。
隔閡最易產生誤會,紅箋暗暗警醒,所幸這一次事情沒有往不好的地方發展,師弟成功結嬰……
等等,載之結嬰,那豈不是說,他們可以想辦法再度聯絡上古靈泉,尋機開啟護宗法陣,然後由載之持著傳宗玉簡接掌丹崖宗了?
想到此,紅箋也激動起來,一邊向外趕,一邊暗暗祈禱:“師祖、師父、大師兄,陳師弟終於要結嬰了,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這嬰結得順順利利的,師祖,載之沒有辜負您老人家的臨終託付,他這嬰結得好快……”
陳載之沒敢在隔絕之陣裡結嬰,一有所感,立刻出了法陣,趕往地面。
烈焰峽谷到處是肆虐的火能量,連刮到身上的風都是熱的,風裡夾雜著大量灰燼,本不適合他這樣的水修結嬰,但事起倉促,再找合適的地方已經來不及了。
服下那顆丹藥,泥丸宮對神魂的束縛突然有所鬆動,好似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被打破,離魂之竅將開未開,陳載之感覺得到,若是他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只怕要過很久,才能再次等到結嬰的契機。
所以哪怕環境並不適合,這嬰他也結定了。
好在自從他升到了金丹圓滿,便準備著迎接這一天的到來,在苦修部的小世界裡多有不便,回來的這些日子他還是為自己準備了一顆定靈丹。
不知是定靈丹的作用,還是楊佛所煉丹藥便是那麼神奇,陳載之此刻的心情十分平靜。
他從小到大所作所為問心無愧,父親因他離世,師父代他遇難,還有丹崖宗叫人揪心的現狀,這些都是他的遺憾,需要他結嬰之後以一生去彌補,卻並不是他的心魔。
出了這等大事,滅雲宗諸人全都跟了出來,遠遠站著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