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風景是否依舊?”
吉祥側過臉看了看他,發現他始終注視著窗外,並不曾看向自己,於是也轉頭看向窗外,應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即使看著相似的風景,也不會跟去年一樣了。也許還是開著一樣的花,但一定不是去年那一朵了。”
林如風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悲哀,淡淡地道:“終究還是不一樣了麼?朕明白了,皇妹且安心住著,若有什麼需要,只管告訴小容,她會替你安排。”說罷深深地看了吉祥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如風離開偏殿後,又去見了南宮季雲。
南宮季雲此時在偏殿裡已經坐不住了,一上午的時間也沒見吉祥出來,他心裡著急,找了宮人來問,都說太后已經睡下了,吉祥公主沒在太后那裡,又問吉祥到底在哪裡,卻沒人說得出來了。於是南宮季雲心裡有了無數種不好的猜測,林如風的到來更是火上澆油。
“你把吉祥弄到哪裡去了?”南宮季雲劈頭蓋臉地衝著林如風吼著。
林如風嘴角揚了揚,淡淡地道:“皇妹與母后母女團圓,一時悲傷過度,傷了身子,御醫說她情形有些不妙,不宜見客,要不,世子你先回寧國去,待皇妹身體恢復了,朕再將她送。”
南宮季雲咬牙切齒地道:“林如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身為大興國的皇帝,怎麼能如此卑鄙”
林如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南宮季雲,你別信口雌黃,皇妹要留在行宮修養些時日,你愛等就等吧,朕是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說罷竟然一拂袖,走了。
南宮季雲氣得直瞪眼,心裡罵道:好意你會有好意才怪。
但是不管他怎麼罵怎麼瞪眼,卻依舊是無可奈何。去正殿求見太后,宮女只一句“太后正在休息”,便把他打發了,想衝進去,又打不過太后的護衛,只得在正殿外急得團團轉。他最擔心的不是此時不讓他見吉祥,而是過兩天再傳出來一句“吉祥公主歿了”,那才真的是回天乏術。
他自然不會相信上午還精神奕奕的吉祥會真的生病,這一切不過是林如風母子倆的陰謀而已,先說病了,然後再說沒了,憑空把一個人改名換姓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種招數他見得多了,只是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被用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而且是用在他最最不能失去的吉祥身上。
他不敢想象,若吉祥真被改了名字留在皇宮裡,成為林如風的妃嬪,到時候他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心裡像有一把火在燃燒似的,再也坐不住了,再次來到正殿前,對宮女道:“我要見吉祥,不管她是不是病了,我是她的夫君,我理當在她身旁。”
宮女為難地道:“世子殿下,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奴婢也沒有辦法呀。”
南宮季雲道:“我也不為難你,我就在這裡等著,直到見到吉祥為止。”說罷真的退後兩步站定,身體挺得筆直。
那宮女見南宮季雲站在日頭下,不撐傘也不找處陰涼的地方避著,不由得有些擔心,忙回身進了正殿,向太后稟告此事,太后此時正與黑鷹說話呢,聽了宮女的稟告只擺了擺手道:“去偏殿告訴吉祥公主,另外,叮囑她不許出來。”
那宮女有些不理解,但還是領命去了偏殿。
吉祥聽了宮女的話,猛地站了起來,神色有些焦急,隨後又慢慢安靜下來,對那宮女道:“知道了,你且去吧。”
“也不知他才受過傷的身體能否支撐得住,若是曬出個好歹來該怎麼辦?”吉祥咬著嘴唇心裡想著,這會兒卻再也無法靜下來欣賞風景了。小容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不由得捂嘴偷笑。
南宮季雲在正殿外從晌午站到傍晚,宮女太監們都輪換了幾批了,他還在那裡站著,引得宮女太監們竊竊私語。到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