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又道:“你不信我麼?那日我將你帶回府中,恰好有人往嵩山送過東西,很快便認出了你是左冷禪的妹子。我存心為難你,想探出你的來意,卻一無所獲。誰知有一日我無意間聽到那與你一同被打的廚子老範在房中說話,進去詢問方得知,他也姓範,當年便是在範長老手下服侍的。記得範長老曾用藥水在年方兩歲的范家小姐腕上畫了一個利斧的印記。那是他的成名兵器,他有言在先,若他有個三長兩短,神教中人可憑印記辨認范家後人。當年神教十長老威名之盛,便是教主也要讓他們幾分。私下常有人道,如不是他們下落不明,任教主也不能趁亂謀了教主之位,大權獨掌。範長老是十長老之首,教中有不少人曾受他恩惠指教,如今尚有下屬對他念念不忘。你若回來,豈不比呆在那出賣你的左冷禪身邊強?”
他說到後來,其言殷殷,其意切切,似乎一心在為左安之著想。
世上哪會有人平白無故地對你好,左安之心不在焉地嗯了兩聲,表示在聽他說話,突然問道:“我漫無目的亂走,連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怎麼找到你的?哼。”東方不敗摟在她腰間的手重重一勒,極度不悅地道:“那趙長老膽大包天,居然與你合謀,連同左冷禪在路上伏擊我。我帶出來的人不多,在路上折損了大半。只怕我留在堂中的人手也被他制住了。他竟敢無教主之令,擅自對教中兄弟下毒手,我自然要上黑木崖找任教主主持這個公道的,遇到你卻是巧了。我若死在了路上,他就可對外宣稱我是被左冷禪殺死的。只是我東方不敗若這麼容易就死了,就枉擔了這個名字。”
聽到這句話,左安之心中有些謎團像是一下子就理清了,忍不住笑起來:“東方大人……”
“你為什麼老叫我東方大人?你又不是我的下屬,叫名字就行了。”東方不敗打斷她的話。
左安之從善如流:“好吧。東方不敗,你對我熱切起來,是在我捱打之後,大概那時就對我的身世起了疑心?後來應該是有些把握了,便想將我控制在自己手心裡。我猜,范家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不可小覷。我還一直在奇怪,你身邊有那麼多別人的探子,怎麼會毫無察覺,如今才想明白過來。你若是這麼容易就敗了,怎麼配叫東方不敗。就算沒遇到我,你也有其他的打算罷?”
“哈哈哈,你倒是我的知己。我不迴風雷堂,便是想借此將身邊埋伏的探子一舉引出來,看看對我忠心的人到底有多少。順便也給趙長老一個動手的機會,他想殺我很久了。如今我倒想看看,是他自取滅亡,還是我妄自尊大。”東方不敗被揭破私心,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他放開左安之,站起來走了幾步,緩緩道:“我的名字是自己改的。自我爹孃亡後,連喪葬的費用也無之時,我便發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站在所有人的頭頂,叫他們連抬頭看我的勇氣也沒有。我是東方不敗,是不能失敗的,只因一倒下去便是萬丈深淵。你若窮過苦過,便知那種日子,一旦離開便再也不想回去。”他背對著左安之,衣袂在夜風中飄搖,聲音似從遙遠的方向傳來:“你的身份特殊,我怎會放心你不在自己身邊。你這次走脫了也就罷了,既然又遇上了,我便不會放你走了。”
“我是範長老的孫女,不是左冷禪的妹子,那我只能算你的同伴,而不是俘虜。”這個傢伙太陰險了,估計不止幫左冷禪殺了對頭,還用了別的方法威逼利誘他將她逐出嵩山,讓她這個不會武功的人,在江湖之中根本寸步難行,不留在他身邊還能去哪裡。而且她還倒黴地正好走在了去黑木崖的路上,被他抓住。反正是跑不掉了,不如為自己爭取好一點的待遇,左安之很想得開地提出要求。
“好,是同伴,不是俘虜。”東方不敗對她這個說法毫無異議,坐下來將她帶到懷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