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生命的愛惜和珍視。
這並非詩人主觀的刻意造作,而是情至深處的自然表現。在這一聲聲親人念己的設想語中,包含了幾多嗟嘆,幾多叮嚀,幾多希冀,幾多盼望,幾多愛憐,幾多慰藉。
尤其詩的第二章,他回憶母親對他的叮囑,真的讓我不由自主就想起那幾句唱詞:“娘生兒,連心肉。兒行千里母擔憂。兒想娘身難叩首,娘想兒來淚雙流。”是殊途同歸的情感,我說他苦過秦瓊,是因為他不用落淚已經肝腸寸斷。
(下)
在篇幅短小、語言簡古的《詩經》中,寥寥數筆即寫出人物的個性,已是極為不易,而能在極逼仄的篇幅中造出幻境,從對面設想的幻境中,寫出人物的特點,更屬難能可貴,這在後世同類抒情模式的思鄉詩中,也是不多見的。《陟岵》一詩,曾被推為“千古羈旅行役詩之祖”,這並非是說它最初表現了徵人思親的主題,而在於它開創了中國古代思鄉詩一種獨特的抒情模式。
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為思親佳作,中國人都已爛熟。清人沈德潛以為詩的後兩句“即陟岵詩意”(《唐詩別裁集》卷十九)。的確,二者在表現方法上頗有相似之處。思想親人,轉而擬託親人也想念自己。王維詩中也用了這種表現方法,以“遙知”使詩意的發展來個急轉,轉到從親人的角度來加深表現兩地相念之情。“遙知”以下全是想象,揣想這重陽佳節到來之時,親人們定同往年一樣登高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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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一聲鑼鼓歇(3)
這裡多說一點與重九登高有關的傳說——晉人桓景從仙人費長房學道,長房對他說:“九月九日,汝家當有災厄;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絳囊,盛茱萸以係臂,登高飲菊花酒,此禍可消”。桓景依言登高,果然避免了災禍。後遂以九日登高為習俗。
遊役之思常被古人連用,實際上還是有分別的。宦遊之人,嘴裡絮絮念著鄉路迢迢,六曲屏山和夢遙。實際上無奈是有的,卻未必那麼心酸入骨。所以你看詩詞裡,那些宦遊的人,一葉扁舟泊岸,三杯兩盞薄酒襯著岸邊幾樹煙柳搖曳,櫓聲入耳。景有了,情便帶著酒香絲絲從喉嚨裡逸出來,帶著騷客的優雅矜持——半是哀怨,半是享受。崔顥式銷魂的愁,惹你感觸麼,我也感觸——那只是文人墨客的顧影自憐罷了!煙波江上的眼界心界,不到那個境界的人還領略不到。
日暮鄉關何處是?你信他當真不知麼?問的悽然,心裡卻是有底的,家在那裡,人只是自我放逐,一時不歸。
行役不同。行役的人要苦得多,有太多無可奈何在裡面,沖淡了自我放逐的自由色彩。因為他不知何時命終,不知何時再歸故里再見親人。很可能,頃刻一聲鑼鼓歇,不知何處是家鄉。
不是以放蕩曠達的心態在外遊歷的人,永遠也無法輕盈起來。如在田裡耕作的人,看見陌上花開,和心情閒散的遊人看見花開的心情是不同的,你要他緩緩歸麼?他想著錯了這個季節,收成就不同了。
這樣切實而沉重的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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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光裡,我們都微不足道(1)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河水清且漣猗。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兀�猓勘司�淤猓�凰夭唾猓�
坎坎伐輻兮,置之河之側兮。河水清且直猗。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億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特兮?彼君子兮,不素食兮!
坎坎伐輪兮,置之河之漘兮,河水清且淪猗。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囷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鶉兮?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魏風·伐檀》
“魏風”大概是我最早接觸的《詩經》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