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李丹橋充滿疑惑側耳聆聽——
“好啦寶兒……那個傻子睡著了……嗯,早知道他是個傻子,先前就不會大費周章害我跟他磨嘰了半天……是,我剛剛有看過他真的睡死了嘛,哦……不要太大聲,噢,我知道了。”之後是接完電話按手機鍵的聲音。
李丹橋呆若木雞,此刻身歷超越常理的他,竟然只為窗外嬌柔的聲音心搖神馳,意酣魂醉。
沒過一會兒‘嘩啦,嘩啦’推窗戶的聲音,也不知撞倒了什麼物什,引起一連鎖的聲響,動靜可大可小,但絕非若有若無的那種,而且任何動靜如果發生在夜半三更,都有可能變得驚天動地。她還能算賊嗎?小偷當到這種份上,早已被捉了幾回,還輪得到如此猖狂,可是變相縱容不道德行為的人一定是他——在自己房間聽壁角沒有錯,有錯的是他的這種荒唐心態,聽別人講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今夜針對某個人來說,這個問題恐怕要反過來——不怕賊偷就怕賊沒惦記。被當著傻子的他卻偷著樂,一聽有人雪雪呼痛心裡又有些憂慮,憐惜多過於責備。
“真是要命!”大概碰上窗欞,女孩子自言自語道。
“很痛啊,寶兒,是誰說這裡比較容易進呢?”
隨著門吱呀開啟聲,李丹橋一臉苦笑。
“呀,你沒有睡,怎麼會?明明我從窗外看到床上有一動不動的腳。”
“抱歉,”李丹橋微窘,他搞不清楚自己是為了沒睡著道歉,還是為了給這位半夜妙賊看光了自己的睡姿,好吧,哪怕只是腳的部位。人們常常說,日有所思; 有所夢,大腦是最強勁的磁場,用事實證明——他們沒隔一會兒夢裡夢外都見著面了,加上傍晚牆頭的那一次,這算不算是第三次見面?真是奇怪的緣分啊?想法雖然是一廂情願,倒也出自他的心聲。
他注意到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女孩穿著打扮極其古怪,黃昏的時候沒留意,可能是他的注意力一開始就已被她那如剝殼蛋似的俏臉吸引。
耳邊又聽到熟悉的‘彭’地一聲,聽起來與屋外的一模一樣,不過這次是發生在自己面前,定睛看去——一條長長的綠絲帶正卡在門縫裡,是她腰上所繫。
女孩的摔倒由於她那件特立獨行的衣服,一件裙式上衣,顏色像一捧白雪,綠腰,對襟的衣領和袖口屬於同色,類似於改良後的漢服,底下配以白色馬褲與一對銀白色的靴子。
李丹橋有點生氣地走近絆倒在地的她,濃密黑髮因為摔倒遮住半張面孔,玉梨般的容顏,雖是青稚但已初具美女雛形,與他夢境中幻化妖異奪魂的形象有極大出人,眼前真實的她,不出十五、六歲的年紀,也許還要小一些,很有活力,一雙明眸即使不笑也彎彎地顧盼生輝。
他伸出手去拉她起身,她一定活力太過充沛,這一點光憑她的不安靜和掙扎也可以瞭解。
眼下的場面是:一個是吃力不討好地去拉,一個是賴皮地死活不肯起身。
“嗨,”她一手支撐地面側過身,看一眼失去自由的另一隻手,目光轉向李丹橋,神色竟不見驚惶:“你可以當做今夜沒有見過我。”
李丹橋掌中溫軟嫩滑,柔若無骨,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子的手有感覺,剎那間他的手彷彿有了自己意願——願有機會一直那麼握著。
可是,本該矜持高貴的小手,怎麼隨便給男子碰,何況眼前還算是陌生人的他呢?他一生氣鬆了手。
“你這是對人有所求的態度?還是每個人都吃你那一套?”他態度有些過於嚴厲,由於心裡被有可能存在的事釘了釘子,心情墜入漆黑谷底,“眼珠滴溜溜亂轉的你想是打定主意要告訴我,這裡有蛇精,”他加重語氣道: “而且是一美女蛇。”
“錯,”女孩子抱怨道,“雖然我不是,但也沒騙你,真的有那個東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