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意盈盈的讓簡一坐到右側的椅子上,面對的好像不是一身粗布、來自鄉下的簡一,而是自家的親外孫,滿是讚歎和慈愛。
簡一依言大方的走到右邊的座椅坐下,“您老的身體很硬朗啊”,聽簡一這麼一說,老太太笑的很開心,隨之像是想起早逝的老友有些傷感,不過很快就拋開不好的情緒,“咱們今日不提喪氣的事兒”。
“聽說你帶著妹妹弟弟搬到了柳村,可還習慣?”
“謝謝老祖宗的記掛,村民們很和善,我們過得很好”,簡一禮貌的回答。
“若是有為難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和你外祖母有著幾十年的交情,按輩分,你也該喊我一聲外祖母啊”,老太太慈愛依然。
“外祖母,那我以後就這樣稱呼您了,勞您操心,我們在鄉下確實很好,下田幹活後我的身體也不像原先那麼病弱了,要是有困難,我會和您說的”,簡一順著老太太的話音,叫了一聲外祖母,也沒有推辭老太太的好意。
看著小小年紀的簡一不卑不亢,從善如流的對答,老太太眼中有了讚賞,“好孩子,一點兒也不遜於你外祖母當年的風采啊”!簡一笑笑,曾聽柳媽說起外祖母和孃親的丹鳳眼,在年輕時不知勾了多少男子的心,那樣的風采簡一可沒有,倒是二妹延續了長輩丹鳳眼的魅力。
簡一和老太太聊天這會兒,其他人都規矩的坐著、聽著,看來老太太雖退居二線,餘威猶在。待兩人聊得差不多了,府主緩緩開口了,“簡姑娘,恕我直言,你和我兒的親事並不合適,我希望能推掉這門親事”。
看看,老太太這方剛唱罷紅臉兒,府主就出來唱白臉兒,直截了當的提出了退親的事兒,而此時的老太太則是靠著椅背,微微閉眼,像是剛剛說話累了,正閉目養神,顯然她們事先對好口徑了。
“好”,簡一爽快的答應,既然已知這門親事必然要退,雖說對方的強硬態度有些傷人,但與其氣惱對方的直白讓其誤認為自己不想退親,還不如干脆的答應,自己目前是輸了權勢,但不能輸了氣勢。
府主對簡一如此乾脆的應答錯愕了一下,隨之閃過不悅,看吧,退親是她們主動提出來的,對方同意了,她們又覺得自家那麼出色的兒子被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毫不猶豫的不加挽留,心中甚感不平衡,這名女子不是應該極力挽回這門親事嗎?或許應該大吵大鬧的拒絕退親才合理。
對於她們這樣的心理,簡一是能夠理解的,父母看自家的孩子總是最好的,況且樊多的確很出色。
府主接著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這是一萬兩銀票,是對你的補償”。換做別人,特別是書生型的人必定認為這是侮辱,要秉持“人窮志不短”的作風,義正詞嚴的予以拒絕,或是乾脆把銀票甩到對方的臉上以顯示自己的傲骨。
但簡一不這麼看,她們主動提出退親,就好比她們撕毀了合同、毀約了,自己的名譽損失費當然要賠償,一萬兩對她們樊府不過“九牛一毛”,對自己一家卻是相當可觀的一筆數目,待到弟弟出嫁時,自己所要準備的豐厚嫁妝可是要用銀子做後盾的,看看簡一想的還挺久遠的。
在門邊的老管家恭敬的走上前,雙手從府主手裡接過銀票遞到簡一面前,簡一一看最上面的一張是一千兩的銀票,應該有十張,簡一伸手接過就要往懷裡揣,看著簡一從府主拿出銀票開始,就沒有絲毫羞憤或是意外驚喜,倒像是別人欠了她的錢來還,那麼理直氣壯的接過了銀票,眾人再次大跌眼睛。
就在簡一把銀票揣進懷裡的一剎那,好似有一陣風吹過,銀票已從簡一手裡落入了一隻白皙纖長的手中,並慢慢化成了一堆粉末,眼睜睜看著這一系列變化的簡一不自覺得張大嘴,有著對武功如此神奇作用的驚訝,也有著對到嘴的一萬兩銀子突然灰飛煙滅的肉痛,這下,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