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義,當然有意義。”妃英理毫不猶豫回道:
“如果一味地選擇報酬豐厚的那一方進行辯護,最後肯定會帶來失敗的結局。不敗,是因為事先選擇了真正應該進行辯護的人而努力。”
“這樣的努力才是正確的。”
佐久法史張大著嘴巴,目瞪口呆。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辦到嗎?
妃英理沒有多說,看了眼一片混亂的四周,挽上羽田秀玄的手臂,抬眉道:
“今晚你就在我的房間住下吧……”
她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這裡還需要作為案發現場來處理,繼續待在這裡肯定會影響線索的收集,你可不要誤會了……”
羽田秀玄心中暗笑,裝作一臉感激地回道:
“那我就多謝妃律師的仗義相助了。”
妃英理瞪了他一眼,攜手往門口走去,半途,她停下來,頭也不回說道:
“佐久律師,孰對孰錯,你真的瞭解清楚了嗎?”
“工廠的汙水淨化問題,我已經查過了,這一切都是在合理的範疇內進行排放的,根本就不會對村民造成危害。”
“當然也有我的資訊來源出了問題的可能,不過,你應該回去看看的……”
聽到這話,佐久法史霍然抬頭,失神地望著她的背影,絕望道:
“這怎麼可能……”
他多麼希望,工廠就是一個惡貫滿盈的惡勢力,這樣一來,所有的舉動,或許就有了價值。
妃英理搖搖頭,帶著作為證據的毛巾和匕首,和羽田秀玄聯袂離去。
302號房間再次陷入寂靜。
靠在牆壁上的佐久法史,緩緩滑落在地。
他看著地上的血跡,再次苦笑一聲,沒有言語。
……
房間中,妃英理身子壓在視窗,紫色薄紗睡衣下,曼妙的臀線起伏跌宕,兩手支在窗臺,靜靜地看著遠處的森林。
“你就不害怕他逃跑嗎?”
她轉過頭,看向站在身邊的高大男人。
羽田秀玄挑眉一笑:“你不是也沒有擔心嗎?”
妃英理嘆了口氣,道:“佐久律師只是當局者迷,並不傻,他知道逃跑也無濟於事的。”
“那我相信你的判斷。”羽田秀玄言簡意賅。
妃英理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語氣輕緩:“算了,休息吧,明天的行程估計是泡湯了,殺人未遂,這可不是小案子。”
她轉過身,移動到門邊,將燈光按熄,黑暗中,她伸了個懶腰往床上走去。
“等等,我睡哪裡啊?”羽田秀玄關上窗戶,明知故問。
妃英理對著黑影沒好氣道:“睡在地板上!”
羽田秀玄哈哈大笑,自覺忽略她的傲嬌言論,往大床走去。
……
翌日。
當長野縣警察開啟房門時,佐久法史已經站在門口,他鬍鬚拉碴,兩眼滿是血色,嘴角卻含著笑。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佐久法史靜靜地伸出雙手,任由手銬連線雙腕。
走廊中,他突然和身邊的警察說了兩句話,然後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身後彷彿送行眾人,淡笑道:
“妃律師,你們說的沒錯,所謂的正義是隨著立場而改變的……”
“我站在村子的角度,工廠賠償並關閉,是合情合理的。可站在工廠的角度,已經簽訂了合約的汙水排放,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慘然一笑,道:“不同的人,是完全不可能互相共情的,我錯了......”
他搖搖頭,沒有多說,又看向妃英理身側的另一個女人,深深鞠了一躬,
“抱歉了,碓氷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