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這傢伙是一個無間道,就肯定會選擇在這期間出點不該有的岔子。
電話那頭的琴酒猶豫太久:“可以,作為你難得為組織貢獻力量的回報,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貝爾摩德抽了下嘴角,心說這傢伙還真是嘴硬啊,明明是不得不答應下來,卻說的和獎勵我似的。
是失去了一隻耳朵以後,變得更加敏感了嗎?
真是不知道這個傢伙要是沒了兩隻耳朵會變成什麼樣子啊……
貝爾摩德結束通話電話,心中腹誹。
……
“阿弗洛狄忒號首航儀式將在本月23號舉行,屆時,這艘由八代商船首次單獨完成的遊輪將從東京港航行到橫濱港口,進行第一次試航……”
阿笠博士的書房裡,灰原站在椅子上,不斷滑動滑鼠。
“參加名單:八代延太郎,八代貴江,鈴木史郎……
克麗絲·溫亞德……”
灰原皺了皺眉頭:“找到你了……”
就在不久前,正在研究解藥的她突然聽到門外一直開啟的電視機裡,傳來一則關於阿弗洛狄忒號首航的訊息,其中還有一個讓其無法不在意的名字。
貝爾摩德。
這是一個對灰原來說堪稱噩夢的名字,其背後代表著的,是宛若滔天巨獸般的黑衣組織。
從小在那樣的組織里長大,她要比很多人都懂得,這個集團到底有多強大,遠不是靠著所謂的偵探遊戲,將幕後黑手找出來就可以解決的。
所以,灰原幾乎每時每刻都徘徊在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和繼續苟且下去,能夠高興一天是一天的境地裡。
她之所以不告訴羽田秀玄一切的真相,是因為留戀現在的時光。
即便心理的理智告訴自己不可能,但灰原還是傻傻地相信著,有些事情,不做就不會發生改變。
只要不洩露身份,自己就永遠可以以小孩子的身份繼續在這個家裡待下去,用潔淨的,充滿生機的孩子身份重新開始。
而不是沾染了罪惡的,在組織裡代號是雪莉的18歲女人。
“小哀,你怎麼了?”
不知不覺中,羽田秀玄已經回來了,在家裡沒有找到記憶中的女孩,便來到了隔壁的阿笠博士家,果然在書房找到了頷首看著桌面,身子微微顫抖的灰原。
“叔叔……”
灰原抬起頭,一瞬間有些無助。
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此刻擁有的幸福都是註定短暫的嗎?
“沒事的。”
羽田秀玄和煦一笑,握住了灰原放在桌面的小手,有些冰涼:“過去的事情我無法改變,不過今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灰原一怔。
有那麼一刻,她似乎從羽田秀玄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瞭然一切的感覺。
會不會叔叔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
她的心裡不可抑制地萌生出這樣一種想法。
轉念,她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樣的境地。
要是坦然地說出自己曾經制作過殺害了無數人的藥丸的事實,眼前的人還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嗎?
要是說出自己第一次見面時,一直都在耍小心思,不管是經歷還是故事都是虛假的,會是什麼結果?
想到這裡,她瞬間失去了往下思考的勇氣,用力搖搖頭:“我沒事……”
“嗯。”
羽田秀玄抬眼,看向開啟了一則新聞的電腦螢幕。
灰原心中一緊,可不能讓叔叔知道自己在關注克麗絲的事情,不然他以為我喜歡,要帶我去見她就完蛋了。
她當即移動滑鼠,關閉了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