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在這偌大一個南京府裡頭可是不多,便是一支巴掌也數的過來!
那邊胡老三卻是未發現蓮香的異狀,還當蓮香臉嫩不好意思麵人,因此就張著一隻大手想要去摟蓮香腰肢,卻不料蓮香似是早有所覺,竟是輕輕一個閃身躲開去了。
胡老三雖然對蓮香頗有點興趣,可興趣終歸也只是興趣而已,卻比不得真心的喜愛。這會兒見蓮香竟然這般作為,說不得臉色就是一沉,剛剛端起的酒杯就被他砰地一聲磕在矮几上,濺了半桌的酒漬。
見胡老三似乎真的惱了,蓮香止不住就是一陣心顫,心裡頭還真是有幾分害怕這胡老三會撒手走人。
自從清荷去找蘇瑾後,她便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有王家的人尋上門來,說是姐姐已然被人拿了,因此蓮香這會兒心裡頭當真是千惦記萬掛念著那位為了姐妹倆得將來出去找那唯一一絲機會的好姐姐清荷,。
只是,即便清荷臨走前說的再如何簡單,可蓮香卻仍然有些不放心。因此,當老鴇說有客人拿了百兩銀子來點花的時候,蓮香卻是想也未想的拒絕了,便是連身份也沒去問一聲,與平時習慣完全不同。然而,當他無意中瞧見那客人腰帶裡頭彆著的那塊腰牌的時候,她卻又立馬改了主意,讓老鴇把這客人引了過來。
雖然清荷也曾叮囑過,說是從這會兒起,就要為未來的老爺守身,可蓮香這會兒卻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若是一切平安,能守住身子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清荷當真出了意外,說不得別說是貼上這一身皮肉,即便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將清荷救出來。
心裡頭有了決斷,蓮香卻是不管胡老三難看的臉色,面上只是淡雅一笑,卻是輕搖食指,擺出一副誘人樣來:“這位爺,你且莫要這般,奴奴雖然是個勾欄院裡的女子,可也不是那些雖然貼些銀子就能打發的。想要奴奴侍寢,說不得還要過些考驗哩。”
“你這妖精,又要怎的!”胡老三是個慣於風月的,自然也明白這些勾欄院裡的頭牌大多有自己的規矩。因此,這會兒見蓮香似乎有話要說,自然停了下來。只是那一雙銅鈴似的大眼卻是不斷掃視著女子鼓囊著的胸口、纖細的腰肢、嫩滑的素手上。
“我這規矩呀,也簡單的很。有兩方可選,不知這位爺要選哪方?”
“哪這般麻煩,你便出題吧。”胡老三卻不理會蓮香,顯得頗有些急不可耐。
蓮香見胡老三性子魯莽,心裡頭止不住就是一喜,巧笑間轉身去取了副棋子過來,在矮几上擺好棋盤,分好黑白子,這才操著一口吳儂軟語道:“既然爺你性急,奴奴便為爺你選個簡單的,便是下這五子棋了。五局三勝,只要贏了奴奴,奴奴便願隨爺去天涯海角走一遭。”
胡老三見蓮香竟是端了副棋子過來,止不住就是一愕,大眼朝著蓮香翻了幾翻後,狀似懊惱道:“好你個小妖精,竟然出這古怪題目,莫不是覺得我這大老粗就不會下棋麼!哼,待會可有你哭的時候。”
胡老三這話裡一語雙關,蓮香卻是裝著未聽懂一般,只是拿著黑子先下了一子道:“那奴奴便等著爺你殺的奴奴偃旗息鼓了。”
胡老三哈哈一笑,卻是真的被蓮香這會說話的小妖精惹的來了興致。
只是蓮香棋藝雖然尚佳,可五局棋下完後,仍然是輸了下來。眼見胡老三一臉急色的把棋盤連帶棋子一股腦的掃到地上後,蓮香雖然心裡頭慌張,可面上卻仍然擺出一副淡雅模樣道:“奴奴還有個相好的姐姐在客棧裡呢,莫不如爺去客棧裡接了來?想必以爺的棋力,怕是我那姐姐也不是爺的對手。”
說罷,蓮香忽地又狀似無邪地接了一句:“我那姐姐可是比我還懂你們這些臭男人的。”
“哦?”胡老三眼睛突地就是一亮,嘴角更是忍不住流出了一道哈喇子:“你這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