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兩年間,虧了近一半家產。”
史小月在一旁看著哥哥,輕聲插話:“我幼時便見庸醫誤家母病情,便立志要學醫救人。
哥哥學人做生意,我便在多家醫館做學徒,學些醫術。
然後便給鄉里鄉親的免費診療,我們這片住著的都是貧苦人家,別說藥費,就是診費也拿不起。我便時常貼補些,也費了好多銀子。”
史大星走過去,坐在妹妹身邊,接著話又道:
“家裡從此過得十分拮据,我也總是愁眉不展,天天唉聲嘆氣。但妹妹總鼓勵我,說總有一天否極泰來。”
史小月眼圈發紅,抱著哥哥的胳膊,帶著哭腔:
“本來這些都沒有什麼,只是,我沒有聽哥哥的話,一意孤行,才變成這樣。”
史大星拽起衣角,給她擦拭了一番眼淚:“爹常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這不能完全怪你,你本意並非如此。”
轉過頭來,史大星的眼圈也紅了,對方後來繼續說:
“平川城最近一年半載來,藥價猛漲,普通人家不得病便罷,若得了病,用起藥來,對一家人而言,便是傷筋動骨之痛。
就我所知,已經有幾十戶人家為了看病,變賣家產,入大戶為僕了。”
史小月拽了拽他的衣袖,搖搖頭:
“並非所有的藥都漲價,平素一些常見藥價格倒也還好,就是一些從平川城之外的地方運來,較為稀少的那些,非用不可的主藥漲好幾倍了。”
“我需用的三味主藥,便是被太醫院拿了貨源,在別家尋不到。
我聽醫館的人說,是太醫院將這些藥的採買之權,全部收走,別家想用藥,需得從太醫院拿。”
方後來問:“私下買賣,太醫院能管得到?”
“萬不可私下買賣。”史小月搖頭:“若有私下拿貨的,太醫院便會讓巡城司藉故去盤查拿人,輕則關門歇業,重則入獄拷打。
我之前做學徒的醫館,便是不堪忍受盤查,變賣家產,離開了平川城。”
史大星繼續道:“我勸妹妹不要再給人看病了,沒有藥,醫師本事再大,也無濟於事。
她就是不聽,仗著自己懂些醫術,便出了平川城,去往七連城方向的山上自行採藥。
希望能尋得一些藥效差些,但勉強能夠替代的草藥。”
史小月皺眉又咳嗽了幾聲:“我在山裡尋了三天,非但沒有找到,反而不小心跌落山崖。
好在只是掉進深潭,受了重傷,昏死過去,在潭中泡了一夜冰水。醒來之後,撐著又走了三天,才回來平川城。
若不是自幼學了家傳的武學,有小武師境,怕是死在了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