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遭遇呢?說實在的在南林幹了一輩子,組織工作幹了近三十年,手裡批發出去的帽子不知道有多少,有幾個自己曾經考察過的幹部現在已經官居廳局級了,威風八面的,可自己老在處級原地踏步了近十年。要說不想進步那是瞎說,可總拉不下面子去求人,也不屑於跑官要官。
不過總的來說慄本群自己倒是很滿意現狀的了,一個貧苦農民子弟全憑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這步,也算是不容易,況且兩個兒子的工作單位都比較不錯,也沒什麼太多的奢望。所以他也能兢兢業業搞好本職工作,基本無牢騷。他笑了笑說:“此乃時也命也!何況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餘的嘛!”
張雲生立即懇切地說:“慄處真是胸襟寬廣啊,我自愧不如了。”話音一頓,換上副悲天憫人地面孔說:“現在的農村還有不少貧困人口,黃縣就有不下三萬人還生活在貧困線下,有待改善啊。我們基層幹部任重而道遠啊!”
慄本群微微一笑說:“老張,現在你的機會不是來了麼?能時刻想到貧困農民,你倒不失為一位好父母官呢!”
張雲生忙肅然地說:“不求揚名,只求心安!”
慄本群心裡一動,眼睛瞟向一旁,輕聲說:“不求揚名,只求心安!不知道李學之是什麼意思了?他以前寂寂無名,如今可算是一鳴驚人了。”
張雲生心裡暗暗一突,也琢磨不透慄本群此話何意,笑著說:“李縣長算是年輕幹部嘛,做事或是衝動了點,不過出發點是好的,也許他也沒想到會出名吧。”話雖然是為李學之解脫,可言下之意又顯而易見的了。
慄本群倒不想跟他老猜謎,伸了個懶腰說:“這人上了年紀,不服氣也不行了,跑了一天還真累了。”又用手在腰上捏了捏,在背上捶了錘。
張雲生故意抬腕看了看手錶,說:“哎呀,都快十點了,老慄,餓了吧?一起去吃點夜宵,喝上一杯睡覺也香點!我來的時候已經叫了幾位科長了。”
慄本群原本是想打發他走,聽他這麼說知道今天不去是不行了,拿手指點了點他,半真半假地說:“你是先斬後奏啊!把我的幾個科長都收買了,我還能不老實從命!”轉身去裡間穿外套,張雲生在外面哈哈笑著說:“我可是真心實意地想請你,沒那麼多歪腦筋!”
出了三號樓,張雲生把慄本群往車上請,慄本群奇怪地問:“怎麼?吃個夜宵還要跑哪裡去?”
張雲生說:“在這裡吃了這麼多天了還沒膩啊,今天換個地方,也換個口味嘛。”幾個科長也幫襯著說:“難得張書記這麼熱情,就去吧?”慄本群只得上了車。
兩輛不一會就到了金滿樓,也許怕在市委組織部的領導面前露馬腳,金輝沒有露面,換了個領班小姐領路,眾人就上了二樓的廬山廳。
慄本群邊走邊打量著,直到進了包廂落了座才嘖嘖讚道:“黃縣居然也有這樣豪華的酒店啊!一點也不比市裡差嘛,看來黃縣的消費蠻超前的啊。”
張雲生連忙說:“如今先富裕起來的確實不少啊,平時裡我們也不大來,可今天不能委屈了市裡來的領導嘛,所以才到這裡來的。也算是我自己打了點小算盤吧。”
林科長呵呵笑起來說:“張書記算盤打得精,藉口招待領導飽自己口福啊!”
張雲生故意苦著臉說:“老早就聽說金滿樓的酒菜一流,好不容易借個機會打打秋風,又被你們揭穿了!”詼諧的話惹得大家一陣笑。
慄本群看了看巨大的桌子,說:“老張,看來不止我們幾個吧?我們七個人才佔了一半的位子。”
張雲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包廂門開了,易立宏領著四個人走進來,笑呵呵地說:“慄處長,幾位科長,今天沒其他人,就是咱們組織部的幾個同志。咱們是組織部對組織部!”又把四人介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