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匡胤見狀亦不禁“啊”的一聲呼了出來,只見此人一雙鳳眼生威,容顏雖不及趙匡胤的俊朗不凡,且面上有著難掩風霜的痕跡,卻顯得凜然有神,自然地流露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除此之外,眼光之中透出了一股晶瑩之意,但容顏卻極為熟悉,赫然就是那個不久前與自己分道揚鑣,在碧春樓中才相識,但卻莫名奇妙的與之結成兄弟的“水天星”!
“水天星就是古厲生!”這個突如奇來的念頭便如適才習德的重擊一般直轟進趙匡胤的腦袋,而最教他不能致信的是,眼前這人渾身都滲出了強絕的氣派,與先前那個在碧春樓中只要被凌雪輕輕一推便倒在地上的“水天星”可說是全然兩樣,只聽他已用回原本的聲音說道:“先前那些鬍子是黏上去的,這樣可息了趙大哥的疑慮了嗎?”但現在趙匡胤的腦中,便只有比先前更為混亂,雖然明白了為什麼“古厲生”能通曉凌雪所作的一切,但何解玉佛又會在他的手上,以及又會及時出現的救走自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出塵鑑貌辦色,知道趙匡胤的心中尚有很多疑團,為了完全消去他對自己的戒心,只好把一切和盤托出,遂笑道:“天星一向久居南方,對那地方鍾愛之極,偶爾碰上不平之事,亦只好出手幫忙受苦受難之人,想不到此一舉動,竟帶來了“黃泉冥龍”之名。由於越鬧越大的關係,加上不久前天星又幹了一事,竟惹得天南之主張震霆亦調動兵馬找我,而為了避開他及青龍會等人,我只好暫時離開該地,順道北上探訪我已五年不見的大哥,不意在碧春樓中,竟碰上了我素所敬仰的石重貴石大哥,順水推舟下便欲在迴歸南方之前,助其重奪天下;先前看見趙大哥的神色,天星已略為猜到趙大哥欲先替凌姑娘解決那玉佛之事,才往襄助石大哥,天星不才,卻助趙大哥一臂之力,先前聽凌姑娘說那玉佛已轉贈他人,天星亦如趙大哥想法一致,那玉佛既是難以出手之物,而凌姑娘的心思又……”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續道:“……那個頗為……簡單,加上天星從凌姑娘的身上,嗅到了少許檀花花茶之味,故此在與趙大哥分手之後,便立刻趕往附近那盛產檀花茶茶葉的“景德鎮”,無巧不巧,真的給天星在一個丐婦手上,找到了那個“碧翠玉佛”,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凌姑娘曾路經該地,眼見那婦人可憐之極,便隨手把手中的玉佛贈了給她,卻全沒想到,一個在路上的乞丐,即使得到了如此珍貴之物,又有何用?”
趙匡胤聽著張出塵那一連串的說話,呆呆的說不出話來,而張出塵說得性起,更是卻罷不能,繼續說道:“於是我便給了那婦人一些銀兩,與她交換那玉佛,她甫一見到銀兩,忙不迭把那放在身邊沒有半點用處的玉佛交了給我,而就在那時,卻看見了遠處一道紅煙升起,猜想或許是趙大哥碰上了敵人,隨即趕去幫忙,那知道卻碰上了習家那群畜生在鄉間行那下流之事,我一問他們的姓名後更感正中下懷,隨即出手把他們全數抓著,作為與習家交手時的籌碼,哪想到習家之中,盡是他媽的橫蠻之人!玉佛既已交回,竟還絲毫不念我沒把那群畜生宰掉之恩,強行要與我動手動腳!”說到這裡張出塵已開始忘形起來,連粗言穢語也用上了,趙匡胤終於開始明白到整件事情的始末,原先緊緊的面容已放鬆下來,張出塵見狀心中暗喜,趙匡胤緩緩的說道:“那接下來你就依著我在路上的馬蹄之痕,終於把那群習家子弟趕了過來?”張出塵點了點頭,笑道:“就是這樣!”
但就在此時,趙匡胤正色道:“但你身懷如此武功,為何要著我們?你與我及石大哥稱兄道弟,到底有何居心?”張出塵聽罷心中一凜,知道趙匡胤始終還是不信自己,他不停地作出解釋,已稍為感到心頭有氣,遂收起笑容,正色地答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提及的東西,我會武功之事,碧春樓眾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即使我沒有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