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張出塵,續道:“在席上大出風頭,氣不過下便走了出去,想著……想著可到張……張兄弟等的落腳之處搗亂。”
習霸月低聲喝道:“胡鬧!跟著怎樣?”
習中非接著說道:“我們打聽得到,張兄弟有一朋友正留宿東廂,便走了過去,一見到他……便……”習中凡知道大哥無甚口才,聽他說著已知要糟,但在父親嚴令之下,卻又不敢作聲,只聽得習中非嚅嚅地道:“衝上前去,也沒說話,便打了他一頓,那人瘋瘋癲癲的,無甚武功,沒還手之力,我們也打得沒甚癮頭,一會便走了,豈知在回程之時,只感頭腦一陣暈弦,心知不妙之下,便趕著跑回府來求救,往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說著低下頭來,滿臉慚色。
饒是張出塵本已原諒二人先前的惡行,亦不由得無名火起,大聲怒喝:“那人手無寸鐵,你們好歹也是習武之人,怎下得了手?”心中記掛著無慾的情況,加之再也不欲見著姓習之人,向習霸月抱拳,凜然說道:“再說下去,小子恐有失禮,就此別過!”也不待習霸月回答,轉身便走,習霸月心中有愧,叫道:“張小兄弟,我們有些上好的金創藥,回頭給你送過莊去!”但張出塵便彷如沒有聽見般,快步衝出,揚長而去。
張出塵既沒有向司馬江河道別,對習霸月的呼喚亦沒有理會,一心一意,便要儘快飛奔回集賢莊,往找無慾,走到街上,卻忽地覺得一陣暈眩,幾欲軟倒,往在路邊坐著小息一會,只覺身上毛病發作的次數漸多,相距的時間亦漸短,但也顧不了許多,轉眼便走到了無慾的住處,只見房門半掩,甫一進去,卻發現略有打鬥的痕跡,地上有少許血跡班班,與習氏兄弟所說相合,該是無慾被毆傷時所濺出,唯獨不見了無慾本人,張出塵心下大急,叫道:“爹!!!!!!無慾!你到哪裡去了!?”
便連他自己,亦不知為何會對無慾如此著緊,或許,他能從無慾身上,回憶起很多東西……又或許,無慾當日在暗月堂門人中把他救了出來,到現時還深感其恩,又或許……是無慾的那一句“孩兒”,令到一向追求父母之愛的張出塵,至今難忘……
就在此時,房外忽地傳來“嗒”的一聲輕向,張出塵也不理會,急步衝了出來,只見偌大的花園當中,除了裝飾所用的假山,樹木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東西,正狐疑之際,猛地心中一動,抬起頭來……
只見在淡素的月光之下,一人站在亭樓瓦頂,長身垂手而立,抬頭看著那一彎銀月,若有所思,但從一身衣衫,張出塵還是立時把他認了出來。
“爹!”張出塵大叫一聲,那人回過頭來,終看清五官面貌,正是無慾!
張出塵大喜過望,一時間全沒想到他如何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裡,只是急道:“你稍等一下!我這就扶你下來!”
張出塵只怕他瘋性一發,隨意躍下,以那高度來說,必定會弄折手腳,摔個口腫鼻青,卻忽地眼前灰影一閃……
張出塵一呆,渾不知道眼前一切,屬真屬假,只見無慾已倏地站在自己身前,那一閃即現的身法,自己的“移形換位”與之相比,便如小孩的玩意般不值一曬,而最令張出塵震驚的是,眼前此人,確是無慾!
全因現時這無慾,面上神色正常鎮定,沒有過往那瘋癲痴狂之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份自信無比的冷靜,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度,眼神中閃爍出來的光芒,雖不比司馬江河的霸道著跡,卻更顯得深藏不露,猶有餘力而未展,但一股森寒之極的殺氣,卻從身上不住湧出,張出塵年紀雖輕,但一生遇合之奇,所見能人甚多,但除了義父顧落陽,或江湖百曉生安慶生以外,無慾還是第一人,能令他覺得有如許鎮攝之感。
只見無慾伸出手來,看似緩緩的遞向張出塵,但實際上卻又快速得令他全避不了,即使是東方秀如,或是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