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庭頓生敏感,聯想到古知玉的媽媽和左初明的事,旁敲側擊的問去拜祭誰?
“自然是已過世的親人。”古知玉被她沒頭沒腦的問得也覺得沒頭沒腦。
“除了親人,像朋友之類的也會去拜祭嗎?”
“沒有啊。”古知玉奇怪申庭為什麼這麼問,靈光一閃想到什麼,“倒是還有,不過那個我也不知道是誰,每次她都一個人去。你怎麼關心起這事了?”
“嘿,我就想多跟你說會兒話嘛。”申庭支吾著掩飾著心虛。
“你有那麼捨不得我嗎?好了,我真的得走了,太晚了。”
於是申庭送她下樓,林潔要留她下來吃晚飯,她謝過後對申庭說,“差點忘說了,這兩天放假,星期天補課有好幾門課要單元考呢,你要好好看書好好複習哦。”
然後說了再見。
古知玉回到家,父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接著聽到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古知玉認定父親又是喝醉了,腦海立刻浮現起在她沒回家之前母親遭受他暴力洗禮的畫面,剛才在申庭家的輕鬆感瞬間蕩然無存,壓抑得她喘不過氣。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冷漠,鄙夷的眼光勢要射他個千瘡百孔,但是一股無力感隨即而來,於是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清明節一大早。臨出門事申庭提出要隨父母去掃墓,這令申國富和林潔大感意外。一直以來都只是他們夫婦前去,這次申庭竟自告奮勇說要跟著。
林潔想到申庭小時候也跟著去過幾次,之後上學就沒再跟了,難得長得懂事了去祭拜祭拜也是好的,就答應了。
墓園裡有很多掃墓的人,在眾多人中申庭很快看見了古知玉和她媽媽。過去打了個招呼後就各自理各自的事。沒花多長時間,大家掃完墓都紛紛回去了,申庭說她約了古知玉讓父母先回去。
申庭父母離開墓園後,古知玉留了空間給母親去祭拜她的好友,一個人先回家去了。待大家都走遠,申庭才悄悄的又回到墓園。臨近中午人少了很多,很快便在為數不多的人群中找到古知玉的媽媽,料想,那一處的墓碑應該就是左初明。
申庭遠遠的看著馮思真,她一個人站在碑前,嘴唇一翕一合對著墓碑說著什麼。申庭不打擾她悄悄的靠近,由於馮思真說話的聲音太小,所以申庭並沒聽到她在對他訴說些什麼。
申庭看了一眼墓碑,上面漆著紅色的字跡赫然寫著左初明的名字。立碑人寫的卻不是馮思真,也是姓馮,想到他說過他是被鄰居養大的,大概就是馮家了。
申庭站了半天馮思真才發現她站在身後。申庭解釋說她是過來找古知玉的,馮思真說知玉已經先回去了。申庭只應了聲“哦”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馮思真以為她沒聽見又說了一遍,申庭卻說沒關係阿姨,我陪你。
馮思真便隨她了,她表情有些肅然但並不表現得傷感,所有的愛戀都化作對一個人的懷念,紀念,想念。所有的感情在此刻都只剩下親情,這些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申庭以為她還像戀人一般愛著他,她想:在丈夫無盡且無情的傷害中,愛的那個人必定是活下去的精神助力,這個人也許是她的女兒知玉,也可能是從小到大愛慕的青梅竹馬,即使斯人已逝,他的愛卻永遠留在她的心中。
這樣的想法有些自以為是也有些一廂情願,就因為內心的小嫉妒無法平衡。
對於馮思真來說,與左初明的每次見面都是幸福的,儘管面對的只是一塊冰冷的墓碑,只有她知道,他給她的愛是今生能夠讓她的愛心大放光芒的能量。
在左初明離世後的某段時間裡,她的確對他有過小小的埋怨,那不過是她對這個世界不公平的控訴,如今的她早就釋懷了。
二人各懷心事。申庭裝做不認識碑上的人問,“阿姨,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