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各保疆界,然後分兵扼諸險要之地,將山越分割包圍。只修繕藩籬,不與交鋒。待其穀物將熟,縱兵芟刈,以飢餓迫使山越出山求活。
諸葛恪將其中精壯四萬人選為兵士,餘者遷至平地充作編戶。經孫吳數十年的殘酷征討,江南絕大部分山越被迫出山,徙至平地,一部分用以補充兵源;一部分成為編戶,調其租賦,或為私家佃客。
至此,山越漸次平息。
然而及至晉室南渡,南下之僑姓佔據朝堂要位,打壓江東吳姓,自身卻又崇尚玄學空談不尊實務,朝野上下爭權奪利內鬥不休,對於偏遠地區的掌控力度大大減弱,各地軍寨形同虛設,山越又漸漸死灰復燃。
等到隋末大亂,中原混戰,江南士族更無力控制山區曠野,山越已然隱隱崛起,漸成肘腋之患。大唐立國以來,嶺南的撩人、江東的山越便曾數次暴亂。
這是一群兇殘的野獸!
他們佔據著廣大的山林沃野卻不事生產,只知搶掠劫奪,他們在這片山林生存了世世代代,卻沒有自己的文化傳承!似乎他將自己定位於漢人的寄生蟲,等到中原糜爛漢人式弱,他們就會蝗蟲一般衝出大山去燒去殺去搶去奪,若是漢人強盛,他們便拋棄成千上萬的手足親人獨自鑽到深山舔舐著傷口,忍著飢餓等待這一次機會……
房俊面前的,就是這麼一群吸血鬼。
在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面前,這樣的部族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物競天擇,等到中原大一統成為常態,最終也只能被時間所拋棄。
要麼被迫融入被的部族,被其他的文化所同化,稀釋了自己的血脈,湮滅了自己的圖騰,要麼……就滅亡在這片深山老林裡,與枯木同朽,化為齏粉。
1900
房俊可不願意死在這麼一群蠻夷手中!
他沉著的指揮,雪亮的箭簇如同夏日的暴雨,一波一波的接連飛向悍不畏死低頭衝鋒的山越人,無數人在慘嚎中倒下,但是屍體會被後來的族人踩在腳下,踩得稀爛,依舊嚎叫著衝鋒。
房俊的隊伍畢竟人少,敵人太多。當山越人壓制了心底的恐懼,弓箭對於他們的殺傷力就小得多,難以擊退,畢竟山越人太多!尤其是衝在最前那個狀如魔神一般的山越宗帥,一根狼牙棒被他揮舞得密不透風,不僅僅飛到他身前的弓箭都被打飛,甚至還將防禦範圍籠罩了身旁幾尺遠的地方!
房俊嚥了咽口水,這人哪兒冒出來的?
太厲害了!
想必號稱“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鐵戟溫厚呂奉先也不過如此吧?
山越人在他的帶領下悍不畏死的猛衝,那低頭看腳渾然不顧漫天箭雨的剽悍,讓房俊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戰術——豬突!
眼下的山越人,不正如同一群瘋狂突進的豬豕麼?
弓箭壓制無效,山越人很快衝上山坡!
房俊咬了咬牙,從甲冑之下的衣物上撕了一跟布條,一端用牙齒咬住,另一端在握刀的手上纏繞,將右手與橫刀緊緊纏在一起,然後打了個結。
身後的劉仁願、席君買皆有樣學樣,亦將橫刀緊緊纏在手上,然後一左一右,護在房俊身前,兩雙虎目緊緊盯著已然看得清眼神的山越人,劉仁願舔了舔嘴唇,低聲道:“末將家族世代鎮守西北,十幾歲就跟著父兄衝鋒陷陣,與突厥大戰小戰不知凡幾,卻從未見過這般蠢豬一樣的戰術!”
席君買身高筆挺,濃眉一挑,呵呵笑道:“一群被餓的發昏的亂民而已,只能依靠人多,靠著不斷的填命才能衝到咱們眼前,簡直就是一群待宰的豬玀!兄弟們,殺賊立功,就在近日!”
劉仁軌比三個年輕人都沉穩得多,冷靜的指揮弓箭手放下弓箭,執起橫刀,豎起盾牌,排成正氣的陣列擋在房俊身前。
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