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軍鎮殺氣騰騰,不僅有些發懵。
這是打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唐軍的步兵陣列,來對抗唐軍的鐵騎?
薛仁貴不僅哂然一笑。
若是換了別的時候,或許騎兵一時之間還真拿這種嚴密不懼怕衝擊的步兵陣列束手無策,畢竟大帥下令,兵貴神速,不能予以薛延陀人任何的反應時間,要趕在他們的斥候返回鬱督軍山報信之後並未作出應對之時,予以痛擊,雷霆掃穴!
這就意味著薛仁貴率領的先鋒部隊要一路平推過去,無論有多少人擋在前路,都要以摧枯拉朽的勢頭徹底粉碎,一舉擊潰!
說實話,這很難。
畢竟這裡是薛延陀的地盤,他們佔據了地利、人和,必然千方百計的予以阻撓,延緩唐軍的行進速度。
可是現在……
薛仁貴嘴角露出殘酷的笑容,大聲道:“火槍手下馬,刀盾手在前,迎戰!”
“諾!”
唐軍兵卒紛紛躍下馬背,迅速完成列陣,一個一個戰意熊熊士氣暴漲!
若是以騎兵破薛延陀軍的步兵陣列,的確要費一番腦筋,不僅僅傷亡慘重,更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面對刺蝟一般的步兵陣列,唯有逐層逐層的啃下來,不能一舉擊潰。
但是現在有了火槍兵……
火槍手在刀盾手的掩護之下,與兩軍陣前列陣完畢,然後聽著後方的號角聲,踩著整齊劃一的步子緩緩向前推進。
到了河堤之上,地勢有些居高臨下,敵人完全在射程之內,便有令旗官揮動手中的小紅旗,大吼一聲:“放!”
“砰砰砰”
一聲聲炸響在空曠的原野上響起,伴隨著一股一股的煙霧升騰,旋即被肆虐的北風吹散。
槍聲傳到薛延陀陣中,因為其盡皆列陣與河床之上,兩側河堤略高,便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使得槍聲在這個區間之內震盪傳遞,形成迴響。
那帶著未知與恐懼的槍聲彷彿就在耳畔響起,薛延陀兵卒各個嚇得臉色煞白,兩股戰戰。
“噗噗噗”
鉛彈攜帶著火藥燃爆所爆發出的巨大動能,輕易的破開薛延陀兵卒山上的革甲,鑽入他們的筋骨血肉,一朵朵血花在他們身上不停的濺起,彷彿地獄之中悽美恐怖的彼岸花。
妖豔而又絕望。
成排成排的薛延陀騎兵在火槍射擊之下有如秋天的麥子一般傾倒下去。
契苾可勒站在河堤北岸,看著河床之上的薛延陀人如同豚犬一般被唐軍獵殺,居然毫無還手之力,頓時目眥欲裂!
他知道唐軍這等新式的兵器威力無比,先前在武川鎮便配合著陌刀手殺得薛延陀大軍狼狽逃竄,威力極大,射程極遠。
卻從未想過這等兵器統一起來列陣使用,居然能夠使其威力翻了一倍不止!
那鐵管子裡射出來的鉛彈有若風馳電掣勢若雷霆,鋪天蓋地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彈幕,戰場之上正面之敵,無所遺漏。
這到底是何兵器?
還有那可以開山裂石將正面城牆頃刻間崩塌的神秘武器……
難道天神已經拋棄了鐵勒人,庇佑著漢人展開對鐵勒人的屠殺嗎?
漢人擁有了這等神兵利器,草原茫茫大磧遼闊,可哪裡還能是鐵勒人的容身之所?
難道要像西突厥人那樣,放棄祖祖輩輩生活的操場,不遠萬里的遁逃至西域大漠之中?
槍聲依舊繼續。
無數的鉛彈穿破風雪射入薛延陀兵卒的身體,一片一片的薛延陀人倒下。
鮮血融化了河床上的積雪,然後又被凜冽的北風凍結,呈現一種詭異妖豔的絳紅色。
起先薛延陀人還能盯著彈雨試圖衝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