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抵達蕭關,身後尚有大部未曾趕到。若是留著李靈夔繼續待在這蕭關,說不得就有將自己首尾截斷之危險,必須杜絕這樣的隱患。
別看李靈夔此刻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可到底與關隴瓜葛頗深,萬一受到關隴之蠱惑斷了自己的後路,那可不妙……
李靈夔一臉燦爛微笑,慨然道:“二郎說得好,正該多多親近才是。”
心裡卻是怒罵:親你娘咧近!你個棒槌翻臉不認人,老子犯得著跟你親近?趕緊離本王遠遠的吧……
李靈夔的心腹麾下看著兩人攜手走出營房,策騎並肩在右屯衛騎兵簇擁之下往長安方向行去,盡皆面面相覷。
咱家王爺……這算是被挾持俘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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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北風漸漸勢弱,但雪花卻越來越大,密密麻麻飄飄灑灑,天地之間一片蒼茫。
兩騎自西渭橋渡過渭水,直抵長安金光門下。此刻長安數座城門早已盡被關隴叛軍佔據,城門更是緊閉,除去軍隊之外嚴謹任何人出入。守城叛軍見到有人抵達,急忙上前攔截。
兩騎旋風一般疾馳至城下,見到守城兵卒上前攔截,便放慢馬速,到底近前大聲道:“吾等乃是蕭關守軍,奉吾家王爺之命,入城求見趙國公,有緊急軍務通秉!”
守城兵卒不敢怠慢,趕緊上報校尉,而後開啟城門,放兩騎入城,兵派遣一隊騎兵護送兩名蕭關守軍前往延壽坊。
風雪之中,一隊騎兵疾馳至延壽坊,覲見趙國公長孫無忌。
……
長孫無忌正坐在書案之後,身邊數十關隴出身的文官武將一片忙碌,接受各種資訊、處置各類公文、籌措糧秣徵集軍械,沸反盈天。兵諫已然進行兩月有餘,東宮六率被團團圍困於皇城之內,外無援軍、內無補給,卻偏偏愈戰愈勇,雖然早已精疲力竭,卻給關隴軍隊造成極其嚴重是損失。
兵諫走到眼下這等局面,是長孫無忌事先沒有預料到的。
沒想到倉促整備的東宮六率會煥發出如此驚人的戰鬥力,其驍勇善戰之韌性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他雖然不曾與李靖並肩作戰,但對於其能力卻知之甚深,卻無論如何也料不到僅僅一個李靖,便使得東宮六率產生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
局勢頗為棘手。
多脫一天,便多一分風險,遼東大軍雖然行動遲緩,尚需半月才能抵達關中,但眼下關隴軍隊之中已經謠言四起、軍心動搖,若是再不能攻陷皇城,必生變故。
所以他決定孤注一擲,集中全部力量不計傷亡展開一次猛攻,定要一舉攻陷皇城。
在他身旁,則是惴惴不安的齊王李佑。
這位殿下被長孫無忌親自上門招攬,許諾以儲君之位,當即欣喜若狂,對長孫無忌之安排全盤接收,盡力配合。但是這種喜悅在戰局不利越拖越久的消耗下,不僅逐漸熄滅,更有惶恐代之而起。
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成色,父皇又是何等厭惡於他。若是遲遲不能攻陷皇城、廢黜東宮,由他上位儲君造成既定事實,那麼等待父皇回到長安,長孫無忌固然不得好死,他這個親兒子也得被扒掉一層皮,剁碎了餵狗……
長孫無忌見到李佑神思不屬,蹙蹙眉,起身道:“殿下必是勞累困頓吧?不若去一旁偏廳稍事休息,老臣陪您喝杯茶。”
“哦……如此甚好。”
李佑對於長孫無忌的任何諫言都言聽計從,當即起身,兩人一同來到偏廳。
書吏奉上香茗,退出之時掩好房門。
長孫無忌呷了一口熱茶,覺得身子鬆快了一些,問道:“殿下心神不寧,可是有什麼心事?”
李佑心忖不僅老子有心事,難道你沒有?只不過你這個老賊素來陰沉,城府甚深,不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