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鮮紅的血液流入大碗,全身都受到禁錮的楚袁只覺得天昏地暗,這並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他看不到前路的希望。
景懷序拿著大碗,對楚袁笑了笑,道:“好了,楚師弟進客房休息吧,明天我再來找你!”
楚袁只覺得禁錮一鬆,身體又再次回覆了掌握,他連忙抬手、止血,繼而瞪著準備離開的景懷序。然而,他還沒開口叫罵,便聽到門外傳來莫震川的大吼。聞聲,楚袁一個激靈,頓時滿懷激動。
莫震川說什麼真傳弟子,他沒當一回事,但他可以肯定,莫震川能帶自己離開。想到這裡,他激動地張口大喊:“我…”可是,半個字出口,他身體一沉,便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景懷序皺起了眉頭,抬手虛引著楚袁向後院走去。
前院。
面對莫震川的跋扈,景四忍不住,馬上就催動了手中的法寶。霎時間,整個煉器坊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只剩下青幽幽的光波,如同深海里的波紋,充斥著整片天地。那浩蕩的波動,讓所有技藝弟子惶恐,感覺如同末日。而這座被掏空的山體也隨之變得朦朧不清,彷彿隨時會化作塵埃。
莫震川頓了頓,停下了腳步。面對如此可怕的波動,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向後撇了一眼,淡聲道:“威力不錯,若真交起手來,你的煉器坊肯定完蛋。”他傲慢一笑,又繼續行走。
景四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緊了緊掌中的手鐲。一咬牙,將法寶收起,繼而惡狠狠道:“這件事我會到元虛殿討個說法。莫震川,在煉器坊你可放尊重點。”
莫震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仰頭灌下一口烈酒,‘蓬’地一聲踢開了內堂的大門,他雙眼掃視。繼而轉頭對景四冷聲道:“怎麼你的內堂有血腥味,你做什麼來了?”
話音剛落,他一個閃身,入了後院。而景四則皺起了眉頭,同樣閃身掠入。
後院中,莫震川看到四肢僵直的楚袁正被景懷序推進了房間,他不由‘哼’了一聲,使得一排房屋嘞嘞作響。繼而伸手虛引,將楚袁拉到身旁。
楚袁站穩,他晃了晃身子,聞著刺鼻的酒氣,忽然間,他感到了安全感,一如當年站在武飛身邊,哪怕天翻地覆,也不會感到驚怕一樣。他不禁看了眼,這個滿面鬍鬚渣子的莫震川。誠懇地笑了笑,道:“謝莫長老。”
莫震川‘哈’了一聲,便望向景四,又指了指他身邊的景懷序,道:“你的孫子都幹了些什麼?活祭嗎?你就琢磨這些陰損的東西。”
景四雙眼半眯,道:“我煉器坊的事,還用你來管!什麼活祭,證據呢?”
楚袁想也沒想,馬上大喊:“他們要我的血,剛剛已經取了一大碗了。”說著說著,他雙手比劃出一個盆子大小,繼續道:“我很怕,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對於楚袁的指責,景四老神在在,負手而立,看著莫震川,而景懷序則瞧了楚袁一眼,別過了頭,看著一邊的風景。面對這麼一對祖孫,莫震川很不滿地哼了一聲,他把酒壺晃到楚袁面前道:“喝兩口壓壓驚。你現在是我的真傳弟子,誰他丫的也別想動你一根頭髮。”說完,他又看著景四,道:“掌門師兄也不好說什麼了!”
景四依然面無表情,道:“我還沒計較你擅闖鍊器坊。”
“擅闖?我沒聽錯吧,我是來找我的真傳弟子,我還想問你,怎麼把他帶到這裡來!”莫震接過楚袁遞來酒葫蘆,得意地笑了笑,對楚袁道:“當我的弟子,跟我回都天峰吧!”
兩口烈酒下肚,楚袁撥出一口氣,隨即對著莫震川跪下就拜:“弟子拜見師傅!”
“哈哈哈!好。”莫震川瞪了景四一眼,道:“這事沒完。”說完,他虛引著楚袁。‘嘭’地一聲,踏地而起,往都天峰飛去。
看著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