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號這天,南明議和使團帶著祭告崇禎帝梓宮文、與滿清政權通和的御書、給北方臣民的聖諭、敕封吳三桂的浩券,還有答謝滿清政權的千兩黃金、十萬兩白銀、一萬匹綢緞,另外還派了三千名吏卒當使臣的護衛。
在向北走的路上,因為滿清政權戰略決策有了變化,他們對南明實際上已經不太友好啦,所以使臣們在滿清政權的地盤上沒有受到熱情款待,反而遇到了一連串的冷落和無理刁難。
到了八月份到滄州的時候,左憋第他們聽說滿清政權已經封西平伯吳三桂為平西王,就決定先把南明政權封他為薊國公的浩命和信函送給他,好讓他知道我們的來意。只是吳三桂根本沒開啟書信,直接就轉呈給攝政王多爾袞看了。多爾袞一瞧書冊裡寫著“永鎮燕京,東通建州”,立馬就火冒三丈,打算拒絕南明使臣的來訪。
不過朝廷裡的大臣們一商量,覺得南明政權既然是帶著誠意來的,還是應該讓他們進來見見。九月的時候,使臣們跟清方總督楊方興的軍隊碰上了,就跟他說了通好的意思。
楊方興卻很傲慢地說:“謀劃國家大事得看大形勢,我們國家兵強馬壯,如果要和好,得多運些糧草過來,這樣我們才好說話。只是你們這些南明的官員得幫我家攝政王早日完成統一大業啊!”
當陳洪範說南北應該齊心協力消滅大順軍的時候,楊方興卻斥責道:“你一個降官說的話,怎麼能輕易相信呢!”從這就能看出來,滿清政權從上到下根本就沒把南明政權當回事。
九月十八日到了德州,多爾袞命令山東巡撫貼出告示,大概意思就是陳洪範他們這一行人經過的時候,地方官員不用接待,讓他們自己準備路費。“只允許一百人進京朝見”,其他隨從人員都得在靜海寺等著。這告示的語氣那叫一個生硬嚴厲,滿清政權不想和談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啦!
見到清方這副驕傲怠慢的樣子,使臣們心裡開始犯嘀咕,不知道還能不能通和成功。有人就出主意說,為了“把國家大事辦好”,要不就“稍微委曲求全一下”,強調送去的金銀只是為了答謝清兵,可不是納款銀。
九月二十六號這天,清天津總督駱養性親自跑到靜海寺迎接使臣,還按照多爾兗的意思派兵把留在靜海寺的使臣看守起來。後來有人偷偷向多爾兗打小報告,說駱養性在接待使臣的時候“說話的口氣,好像還沒忘了故國”。多爾兗一聽,立馬就給駱養性定了個違旨擅迎的罪,把他的官給撤了,還要抓起來審問。不過呢,因為他投降有功,就暫時只革去了總督的職務,保留了太子太保左都督的頭銜。
從這以後,多爾兗下令京城內外都要嚴格排查,“要是有南方人偷偷傳遞訊息,馬上抓起來報告”。那些被滿清政權控制的原明朝大臣,根本就不敢去接見南來的使臣。而那些一門心思要歸附滿清政權的降臣呢,就盼著“趕緊斷絕通好,把使臣殺了,打到江南去討主子歡心”。
十月的時候,使臣們到了張家灣,滿清政權故意用對待屬國的禮節,把使臣們安排在四夷館住。左懋第他們據理力爭,滿清政權這才答應讓他們改住鴻護寺。
在南明使團的再三懇求下,滿清政權這才派了官員前來迎接,使臣這才“捧著御書從正陽門進了城”。
住在鴻臚寺的這些日子裡,又遭到了滿清政權的故意冷落,看守得那叫一個嚴,“裡裡外外都不許生火,官丁們又餓又冷,苦不堪言。這接待規格是一降再降,在禮節上也是敷衍至極,完全沒把使臣當回事兒,這種對弘光朝廷極度蔑視的態度,毫無疑問說明在他們眼裡,南明政權壓根就不是個正經政權。
住了沒幾天,清內閣大學士剛林突然來到鴻腫寺,大搖大擺地直接在尊位上一坐,然後就吆喝使臣坐下,那架勢,活脫脫就是個主人,語氣也是相當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