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千餘年,心狠手辣,萬一除魔衛道不成,讓柳青逃逸,只怕崑崙派法力稍低的門人不敢走出山門半步。
這些資訊,來源於顏輝偷窺到的意識,其中既有歸元派的長老,也有魔道妖人。所有資訊綜合起來,得出的結論就是:沒有強橫的實力,不要去招惹血神宮。
畢竟,上次歸元派的教訓在那擺著,前事不忘,後世之師啊!
顏輝不是魯莽之人,所以他來到距離“九幽血河陣”數十里外便停了下來。
這“九幽血河陣”乃是一門天怒人怨的陣法,佈陣之時需以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鮮血作為祭祀品,招引黃泉厲鬼前來享用血食,待戾氣充斥天地,再以血魔秘法將這些厲鬼鎮壓在陣眼之中。
此陣一成,能借助天地鬼神之威磨滅修道之人的神識,饒是意志堅定的修道之人,在陣中也無法發揮其全部實力。
憑藉“九幽血河陣”,柳青老魔斬殺了不少強敵,樹下了“九幽血河賽油鍋,血神一出蕩魂魄”的兇名。
當年,在歸元派的邀約下,一大幫高手浩浩蕩蕩前往血神宮,哪知連血神宮是啥樣都沒看到,就被“九幽血河陣”阻住去路,集眾人之力,非但沒有破去“九幽血河陣”,反倒差點被柳青一網打盡。
雖然距離“九幽血河陣”有數十里遠,但顏輝仍能聞到空氣裡面淡淡的血腥味。顏輝本是殺伐果斷之人,自人間界修道之日算起,斃命在他手下的修道者和精怪便不計其數,然而當顏輝面對“九幽血河陣”這等血腥滔天的兇陣時,顏輝也不免緊鎖眉頭。直覺告訴他,這“九幽血河陣”不容易邁過。
“狗日的,這血神宮的護宮大陣居然如此變態,換作定力差一點的修道之人,只怕聞到這血腥味兒還未開打便先行敗退了。”
顏輝的入夢異能隨著功力的增長,能偷窺的距離也越來越廣,不過,顏輝自問還沒有隔著上百里地便能潛入別人意識裡窺伺的本事。不過此陣,就無法靠近血神宮,更不能窺探到血魔大法,所以明知這“九幽血河陣”很詭異,但顏輝思量再三之下,還是打定主意要闖上一闖。
捱到天黑後,顏輝施展玄功,幻化了容貌和體形,運起《天機訣》上清心明神的法門,一頭扎入了陣中。由於“九幽血河陣”能銷蝕修道者的神識,所以顏輝只能憑著耳目辨別方向,屏住氣息往前衝。
“被發現後,大不了打上一架,尋機逃跑就是……”對於自己逃命的功夫,顏輝還是有十足自信的。
就這樣一路小心翼翼地潛行,眼看就要到了陣眼的所在,顏輝忽聽一記尖銳刺耳的呼哨聲響起,旋即眼前景色一變,入目所及,竟是茫茫一片殷紅的血氣。
“糟糕,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顏輝陡然一驚,連忙將身一折,沿著來路返回。
“想走?沒這麼容易,給本殿主留下吧!”在陰側側的聲音鑽入顏輝耳朵的同時,陣裡響起一片呼天搶地的厲鬼哀嚎之聲,空氣裡瀰漫著的血氣也越發濃厚了。
眼見行蹤已露,顏輝索性不再隱藏,現出身形來長聲笑道:“大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區區‘九幽血河陣’又能奈我何?”
顏輝話音剛落,一個幽藍的光點穿過濃厚的血氣,朝著顏輝的面門疾射而來。
不待那幽藍的光點近身,顏輝屈指一彈,打出了一記天際烈火,不偏不倚地擊中那幽藍色的光點。
天機烈火在離顏輝十丈處截住幽藍的光點,瞬間就將其消弭。
“老子也是玩火的行家,區區魅神地火,不夠看啊……”一邊說,顏輝一邊以右手食指作筆,在空中龍飛鳳舞地劃出了“火斗”二字。
當顏輝收指之時,但見以顏輝為中心,方圓三里之內,都升騰起三丈米高的火焰,將瀰漫在空中的濃厚血氣燒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