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福軍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模糊了,顏輝腦子裡嗡嗡直響,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念頭:“發了,發了……”
張福軍卻沒留意到顏輝已經魂不守舍,兀自滔滔不絕地往下敘述:“那定善和尚雖然使計搶到了偷天硯,卻也給北禪宗帶來了滅門之災。道、魔兩方的高手追到北禪宗,將北禪宗的和尚殺戮殆盡,那定善和尚也沒能善終。然而道、魔兩方尋遍了北禪宗,卻始終沒能找到偷天硯,於是又遷怒於佛門,見了禿頂的和尚就殺。到最後,和尚們實在是混不下去了,紛紛遷往極西之地,不敢在東萊平原和南荒熱砂露面行走。”
“哦,”顏輝此時已經收斂了心神,追問道:“佛門就沒有高手了麼?怎麼任人宰割啊!”
張福軍嘿嘿笑道:“佛門高手再多,也架不住道魔聯手啊!不過,兔子被逼急了還要咬人呢,所以佛門西遷後,戰事也就逐漸平息了下來。”
聽到這裡,顏輝笑道:“只怕是道、魔兩個陣營互不信任,都不想和佛門兩敗俱傷吧?喚作是我,也不會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點了點頭,張福軍繼續說道:“過了數十年,不知從何處又傳出一個訊息,說定善和尚得了偷天硯後,自知難容於世,還未逃回北禪宗便悄悄將偷天硯交給門下最親信的一個小沙彌,帶去了人間界。聽到這個訊息後,各大勢力紛紛派出門人前往人間界去查探。可惜的是,道、魔混戰了無數次,卻沒查探到任何有關偷天硯的訊息。又過了幾百年,這事才漸漸被淡忘下來。”
顏輝聽完前因後果,心頭雪亮。“想必那小沙彌到了人間界後便潛居了下來,至於天池老怪麼,多半是那小沙彌隔代門人,所以才會擁有偷天硯。不過,天池老怪和他的師長顯然並不知道偷天硯的玄妙功用,甚至連偷天硯能自由出入結界通道都不知道,以為偷天硯只是一個芥子空間而已。否則,天池老怪又怎會把偷天硯輕易送給我?那小沙彌嘴巴真嚴,連自己的門人都瞞過了。也幸虧這樣,才讓我撿到一個天大的便宜。哈哈哈,老子的人品真是太好了!”
顏輝這番猜測還真是八九不離十。那小沙彌的確是跑到長白山潛居下來,天池老怪也的確是他在人間界的隔代傳人。不過,顏輝有一點錯怪了那小沙彌,那就是定善和尚將偷天硯交給小沙彌時存了私心,對偷天硯的功用隻字未提,只令小沙彌將偷天硯帶至人間界,蓄髮潛修。定善和尚本打算避過風頭後再派人將小沙彌找回來,哪知道、魔兩方的高手追殺而至,定善一死,再沒人知道小沙彌遵令潛修的地點。數百年後,長白派的開山祖師,也就是那個蓄髮還俗的小沙彌在突破出竅之境時走火入魔,暴斃。於是,偷天硯的下落在修道界也就成為了千年不解之謎。
“偷天偷天,沒想到這‘偷天’二字竟是這個意思,我以前還以為是指方寸之內另有天地呢。”思緒如潮之下,顏輝心裡猛地一凜,“偷天硯既然曾在修道界掀起腥風血雨,連整個佛門都差點盪滌一空,由此可見懷璧其罪的嚴重後果。我擁有偷天硯的事兒萬萬不能流傳出去,否則,只怕不光是魔道,就連那些名門正派也不會放過我……”
這一日一夜間,顏輝的心情經歷了幾番大起大落,從驚悉飛昇無望到驟聞偷天硯之秘喉的狂喜,這等悲喜落差,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抓狂了,虧得顏輝的心理素質不錯,除了最開始有幾分失態之外,基本上還算鎮定。
長吸了一口氣,顏輝收起雜念,對張福軍說道:“還是你說得對,不能飛昇就算了,有悶棍就打,有好處就撈,圖個自在就行。”說罷,又臉色一變,苦著臉哭窮:“最近為了幫弟子們提升修為,把積攢的一點家底都掏空了。不如我們聯手再幹他幾票大的,我也好給弟子們捎點好處回去。”
張福軍雖覺得顏輝方才的表現有點反常,但做夢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