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嘆道:“難道這是老天爺要滅我?好好的衚衕怎麼會出現一堵牆,我跑進了死衚衕,命真該絕在這裡嗎?”
身後的衚衕口傳來敵人雜亂的腳步聲,不間斷的向他射來子彈,子彈打在衚衕兩邊的石牆上,不時的擦出火花,嚴若飛的身影,在這一閃一閃的火花映襯下,時隱時現的暴露在敵人眼裡。
嚴若飛藉助子彈擦出的火花,隱約看到死衚衕裡的這堵牆並不高,比他的身高只高出半個頭。
他又重生出希望,只要越過這堵牆,管他那面是虎口還是狼窩,躲過一時是一時,常說‘富貴險中求’,我現在是死活險中求,翻牆越脊能活命就行。
這衚衕本來就窄,加上嚴若飛個大四肢長,他兩腿蹬住衚衕兩邊的牆,‘嗖、嗖、嗖’幾下就趴在那堵牆頭上,身子順勢一個翻滾跌下牆頭。
人到底爆發後有多大的能量,誰也說不明白,只是嚴若飛在校時幾個人經常開玩笑,說在長跑比賽的最後衝刺中,每一個運動員都會拿出自己最大的努力,跑出最後這半圈衝刺,都覺得自己拿出吃奶的勁拼了。
可要是在最後半圈衝刺時,你的身後有一隻兇惡的狼,攆上你就會吃了你,那你此時的衝刺速度,肯定要遠遠高於你平時衝刺的努力,不知真假。
現在的嚴若飛就像被惡狼攆了要吃掉他的運動員,從抓住牆頭的那點滴時間起,為了逃脫餓狼的撲食,翻滾過牆頭,摔落牆下跌趴在地上,為了終極的衝刺,逃脫敵人的追捕,瞬時站起來,一瘸一拐的繼續奔跑在黑衚衕,他是在賭命啊。
後面的小鬼子衝到衚衕那堵矮牆下,不見了被追擊的嚴若飛,窄衚衕幾十個持槍的敵偽軍擠來擠去,相互磕碰叫罵不停。
那個鬼子指揮官大聲罵道:“混蛋,不要混亂,你們的仔細的搜查衚衕裡的人家,發現可疑的分子統統的帶到憲兵隊,嚴加審訊,其他人翻過矮牆的看看是個什麼的情況。”
幾個皇協軍在小鬼子的逼迫下,搭著人梯費勁爬到牆頭上,一看黑咕隆咚還是一條窄衚衕,往前看去,能看到對面馬路射進衚衕口微弱的燈光。
鬼子指揮官大聲命令道:“翻過牆去,仔細搜查,繼續追擊。”
嚴若飛拖著腿好不容易跑出衚衕,已聽不到身後敵偽軍的嘈雜聲,他走出衚衕,往東又走出幾步,站住靠在牆上,伸手抓住腳脖子捏吧了幾下,疼得他又出了一身汗。
他活動了一下腰腿,基本上沒什麼大礙,嚴若飛不敢在這裡停下來休息,一旦被敵偽軍追上來,那他可就真慘了。
嚴若飛咬牙挺住,儘量保持身體平衡,可就這樣,走起路來右腳脖子還是疼痛難忍,只得咬牙堅持。
他往前走出不到三、四十米,突然迎面又出現敵人一支巡邏隊,嚴若飛不敢怠慢的迅速後退十米,拐進一條直通北馬路的衚衕,這個重入虎穴狼窩的選擇,也是他迫不得已。
“站住,什麼的幹活?再不站住就開槍死啦死啦的。”‘啪啪。。。。。。’激烈的槍聲再次響起。
從那堵矮牆衚衕衝出來的敵偽軍跟巡邏隊會合,緊緊尾隨進嚴若飛逃跑的那條衚衕。
此時的嚴若飛狼狽之極,這是他有生以來最最最狼狽的一次,他自己都笑話自己,倒黴起來鹹鹽都生蛆,剛脫離虎口,又遇到一群狼,難道真的要我命絕不成?
嚴若飛現在只顧逃命,手心攥的只有一顆子彈,再身無長物,就連一根打狗棍都沒有。
他疲於奔命,不顧一切的再次衝入北馬路,剛剛穩定下來的夜市,又被越來越近的槍聲攪亂。
嚴若飛順著北牆根混進人群奔跑,他跑到一個燈火輝煌的門樓下,哪顧得上這是什麼地方?就要穿越而過,突然被站在門口的一個妖冶姑娘,一把拖住嚴若飛,就往門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