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沒有,他害怕我在得到這句話以後,會要求更多!
是啊,我是一個多麼不稱職的女朋友,我清貧,一文不名,所以我必須要花費很多時間辛苦地工作掙錢,而這些時間,本應該留給花前月下的我們尋找浪漫的!我不懂得關懷他,因為沒有人教給我這方面的知識,我理直氣壯地參加他最反感的選美活動,因為這是我一生的夢想!
兩年的學習生涯即將結束,這意味著我不得不離開北京,不得不去某個適合我生存的城市,找一份賴以生存的職業!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安慰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鼓勵我,如果他在我的心中埋下了希望,那麼我就會對他和這個城市戀戀不捨起來,他將不得不為我這個不稱職的女朋友負起責任,男人的責任!
他僅僅是想一想,就夠為難的了!誰說男人對女性沒有要求?
我只能離開北京。
在我走之前的一個星期,一個我們共同的朋友告訴我,賈巖正在實習,他的父親託關係把他安排在上海。聽了這個訊息我又心酸起來,痴人說夢地問自己他為什麼不去深圳,要知道他的父親是非常神通廣大的。我擠出個微笑,放過自己和賈巖!
我買了一張去深圳的車票。
我又回來了。離開時,身上裝了兩萬元,回來時,我的行囊裡躺著五千塊錢和一張文憑,另外,我心上有一道被愛劃過的傷痕。
回深圳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原來的房東,她居然還住在原來的地方。見到我時她愣了一下,接著向我展開了一個久違了的笑容:“回來了?”
啊!像聽到了母親的召喚,我心靈沾染的灰塵被這一聲親切的問候給拂拭得一乾二淨。我噙著眼淚點了點頭,她習慣性地給我讓開了一條道,我就拎著皮箱走進去。坐在沙發上,喝著她端來的茶水,我才知道我在這裡成了一位客人。
“應該早幾個月打電話給我呀,我可以給你留房間,現在……”她用眼睛看看原來我住的那間房,“已經被一個女孩子租了,怎麼好叫別人搬?”
我尷尬起來,像申辯什麼似的搖著手:“不用,不用!我是來看看你,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聲音真誠得連我自己都相信了我的話。不知不覺間,我的臉紅了。
房東太太還是那麼熱情,留我吃晚飯,我沒有拒絕。在那個熟悉的房間裡多呆一會也是好的。晚飯時間過後,我主動起身告辭:“那邊的房東還在等我,不能讓人等得太晚。”
情場失意 事業無成(2)
她很捨不得地放我走了。這個夜晚,我住在酒店裡,大方地付了兩百多元的房費。躺在潔白得過分的床上時,我明白,我和這個曾經熟悉的城市已經生分起來。
第二天,我到處尋找價格便宜的房子,終於在仙湖植物園附近找到了一套兩居室。兩居室就住一個人,好像有點奢侈,但由於此地點離市區有一段距離,房價很便宜,只收八百元,房子又剛剛裝修好。房主是一名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士,他告訴我,房子本來是準備結婚用的。
安頓下來後,我開始故地重遊,回到我最初工作的地方,慢慢地感受這裡的一些小改變。沿著街道慢步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原來“健康新一代”的大門前,誰知這裡已經改頭換面了。我的心裡,真有了“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感傷。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芳姐,她居然沒有把我認出來,是我先打招呼的。她站在原地,費了點工夫回憶我是誰:“你是小馬?”
“是啊,把我忘了吧。”
“唉呀!”芳姐驚呼了一聲,拉住了我的手,“差點認不出來,變漂亮了!”
我不好意思地看著她,接受了她的讚揚。
“你去了哪裡?”
“北京。我去北京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