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平是副廳的時候,高勝利是正廳,田市長主政一方的時候,高省長早已經榮升副省了。
“先跟著雲風呆一段時間,缺錢找他要,”陳太忠淡淡地發話了,他答應了田立平,要處理好田強的事情,所以不能不管。
其實憑良心說,高雲風也不是什麼好鳥,囂張起來都敢算計陳太忠,但是必須指出的是,這倆公子哥兒,境界還是不一樣。
這跟高廳長和田書記的任職經歷不無關係,高勝利是交通廳上去的,要知道,這些年交通廳可是貪汙腐敗的重災區,在裡面工作的人,想不小心都不可能,當初高廳長沒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很強勢了,高公子也不敢在廳裡怎麼伸手。
而政法委就不一樣了,公檢法司的人做事,原本就帶著一點霸氣,而且他們多是跟作奸犯科的人打交道,不需要顧忌太多,所以田公子做事,那是相當地肆無忌憚。
現在高雲風已經是省長公子了,接觸了陳太忠之後,他也逐漸地知道這天到底有多大,雖然做事還是不無囂張,可是在正經場合,他已經相當懂得分寸了。
反正,對陳太忠來說,高、田兩公子都不是什麼善類,可是高雲風心裡有敬畏之心,算比較懂事的了,所以他就要雲風代他看著田強,惡人還須惡人磨——更別說高家的腰板比田家也粗。
田強有點不甘心這樣的安排,想他當年可是跟蔡莉的兒子郭明輝一起玩的,雖然那時他接近於拎包的角色,但好歹也算見過點世面的,區區高勝利的兒子,還鎮不住他。
不過他也清楚,陳太忠敢這麼安排,肯定是得了自家老爸的支援甚至是授意,所以縱然是心有不甘,也只能似笑非笑地哼一聲,“我花錢手腳可是很大的。”
“能掙會花,才算男人,”高雲風的傲氣,一點不比他差,“光會花錢算什麼?小田,太忠也是想讓我帶一帶你,怎麼賺錢才沒有後患……我說得對吧,太忠?”
“我專門跟範如霜打過招呼,他都拿不下臨鋁的單子,”陳太忠哭笑不得地一指田強,“然後他怨我打招呼力道不夠,你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嘛。”
“範董挺好說話的一個人嘛,”高雲風必然要說範如霜的好話,他訝異地看田強一眼,“我每年還從她那兒賺幾百個的流水呢,小田你怎麼就接不下來單子?”
聽著對方一口一個“小田”喊著,田強心裡這個氣啊,你好像比我小几歲的吧?不過下一刻,他就將心思轉移了——高雲風每年能從範如霜那兒賺幾百萬?
兩千年的幾百萬,比十年後的幾百萬值錢多了——是差不多乘以十的概念,而且,這只是高雲風從範如霜這邊賺的,還不包括其他口上的收入。
高公子再小心謹慎,見的大專案也多了,而田公子再囂張跋扈,但是他老爹手上就是那樣的權力,帶不來多少收益——素波政法委沒啥油水可撈,眼下田市長主政鳳凰了,卻遇上章堯東這強勢到一塌糊塗的市委書記。
田立平跟段衛華不一樣,他不甘心被章堯東死死壓著,鳳凰市現在黨政兩套班子,比以前要不和諧得多,這種情況下,田市長也不會讓兒子太肆意妄為,為對手提供攻軒自己的糖衣炮彈。
當然,田強心裡最明白的,上次他貿然跑了一趟臨鋁,結果連自己擅長做什麼都沒個定義,只說什麼賺錢我就做什麼,所以才被人家丟個軟釘子出來。
這確實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他心裡明白得很,還是自己以前輕鬆錢賺習慣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承認,這確實是一種差距。
想明白這個問題,他也就沒多少氣了,於是微微一笑,“那以後我就跟著雲風你混了,缺錢也找你要啊。”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也沒誰就徹底當真了——田強多少還有點將人軍的意思,只是高雲風並不在意,“都說了一起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