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闖一下,”李無鋒端起酒杯,輕磕一下桌面,“不瞞你說,廳裡早有一點這樣的設想……來,先乾一杯。”
幹完這杯酒,他就細細地解釋了起來,一直以來,林業廳的職能確實削減得厲害,下放給地方不少權力,像遼原那裡居然能將國有林場分拆開賣給私人,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
更有甚者,比如說朱秉松在素波的時候,直接就將林業廳名下的永泰林場拿到了市建委手裡,再然後,這個林場居然歸了永泰旅遊區管委會管理——只是接受林業廳監督罷了。
當然,風景區管委會cao心林木管理,也不能說就不合適,不過由此可見,林業廳的影響力在日漸地弱化——當然,像林木採伐許可指標的權力,那是絕對放不下去的。
原本,林業廳的影響是日漸弱化的,九八年初的時候,國家林業部都由組成部門調整為直屬機構,改名叫國家林業局了——正部成了副部。
好死不死的是,三個多月後,一場大洪水生了,you因很多,但是水土嚴重流失就是其中重點之一——沒錯,這場洪水實在太無情了,不但對人民群眾無情,對領導幹部也無情。
於是,林業廳的行情有所回升,起碼他們不用擔心降為二級局了,但是這影響力的挽回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林業系統又是老系統,家屬和子女的就業需求不少,拓展就業渠道的壓力,確實也很重。
然而,就業壓力再大,廳裡也沒指望著樹葬這一塊兒,這跟民政廳真的不好協調,還不如搞個膠合板廠、傢俱廠之類的,靠山吃山也方便。
所以李無鋒真不在乎這一塊,但是小陳既然許給林業廳好處,他不爭取也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哪怕從一個外人的角度上看,那二十年期限也太噁心人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管出人出地皮……我這兒的三產裡,閒得沒事的人太多了,管三五十個公墓,根本沒問題。”
“哈,”陳太忠爽朗一笑,“您這修辭手法,真的誇張……剛才您好像說您不在乎來的。”
“我是不在乎,”李無鋒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還能幹幾天呢?在乎這些做什麼,不跟民政家合作,林子還是我們的,跟他們合作,最後連林子都不是我們的了……上杆子求別人霸佔我的產業,我犯得著嗎?”
事實上,他這話也有點偏頗,林業和民政真的合作的話,吃虧的也未必就是林業廳,保不定還是民政廳大虧呢,具體還是要看事情怎麼cao作,但是李廳長也呆不了多久了,沒必要為未來某人的慷慨而買單,他不想賭——穩定大於一切。
然而,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想法,要是能保證可以從民政手裡搶過這一塊,他也不介意在臨退休之前,在自己的業績上再增加一筆。
所以,他的話說得很坦白,“我跟凌洛去爭,那是半斤八兩,都有自己的利益需求,只有太忠你出頭,你代表文明辦……這關係到精神文明建設,誰家是主體,你說了就算。”
“可我只是掛職,掛職完了以後,繼任者能不能堅持認賬,那我不能保證,”陳太忠苦笑,看起來是有點無奈的樣子。
“蕭規曹隨,路子是你趟出來的,在體制裡,敢貿然破壞規矩的……不多,”李無鋒正色回答,然後他又耐心解釋,“其實我們並不指望這個掙錢……起碼不指望他致富,只要樹活著,就沒有期限一說。”
“那樹要是死了呢?”馬小雅聽得感興趣,禁不住cha一句嘴,“而且說得離譜一點,這個樹……可以是非正常死亡的。”
“那你就太小看我們的cao守了,”李無鋒眉頭一揚,似乎有作的跡象,最後還是硬生生地按捺了下去,“補種……可以吧?一段內補種,就可以把期限延續下去,當然,這個事兒不許頻繁生,照看長輩的墓子,你不能太疏忽,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