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利的長聲,汽車猛地停住,所有人都向前一栽。
這個方向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也停了一排車,幾乎與剛才格局一樣的扇形排開,將李時青死死困在一截公路上。
“青爺……”阿龍伸手擦汗,緊張地說。
“沒出息。”李時青哼了一聲道,“我李時青也不是沒讓人涮過。輸人不輸陣,給我下來開車門。”
阿龍和他的兩個保鏢一起下車,副駕駛座上的保鏢恭敬地給他開啟車門,李時青悠悠然邁步下車,向前走了幾步,冷笑道:
“擺這麼大的陣仗不就是為了見見我?還躲什麼?”
片刻安靜後,一排汽車全都車門開啟,服裝都極為類似的黑道分子們跨步下車走到車前,形成極具壓迫性的陣勢。
正對著他的那輛車車門這才開啟,面帶微笑走出來的居然是嚴名。
他對李時青微微一笑,轉身恭敬地開啟後車門,迎出來一個五十歲左右、體型微胖的男人,這人兩鬢已經斑白,相貌十分威嚴。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黑道分子們的中間站定,威嚴男人一開口,居然是出口成章的教授派頭,彷彿不說書面語就不痛快似的:
“李時青,你待你外甥殊無一點親情。不妨把他讓給我吧。”
李時青微微一笑:“嚴名連親舅舅都想殺,陸五爺您真敢要,我樂得雙手奉上。”
嚴名站在陸五身邊,臉色一點沒變,笑嘻嘻地說:“那陸舅舅您還不接著?”
陸五呵呵一笑:“李時青,你倒真是為人慷慨。讓我更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吃癟的表情了。”
李時青笑容未改:“陸五爺想看,為什麼不早說?”
“早說怎樣?”陸五就像逗弄老鼠的貓一樣,微笑著陪他打太極。
“早說的話,我一定做出來給陸五爺看看。可惜我這人有個毛病,”李時青慢慢說,“一到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就露不出吃癟的表情。”
陸五縱聲大笑,他的手下包括嚴名都識趣地陪著發出笑聲,一時郊區的路面上充滿了笑聲,這聲音簡直要把李時青圍起來。
等陸五停了笑,發現李時青的臉色難看了一分,不由更加得意,道:“嚴名,你知不知道你舅舅輸在哪裡?”
“陸舅舅您這話說早了,他還未必肯認輸呢。”嚴名嬉皮笑臉地說,“不過,您不妨說說看。”
陸五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本城這裡,原來有三大幫派,馬瘸子錢多人多,我乾兒子羅東背景厚硬,不過你舅舅卻能後來居上,你說靠的是什麼?”
嚴名看了李時青一眼,笑道:“要我說的話,幫派靠的是人才濟濟,全是人物。”
“不錯!”陸五讚許地點頭,“幫派最鼎盛的時候,就連鄰省的我,都知道李時青自比翻江龍,手下四隻上山虎,劉子成高瞻遠矚、心狠手辣,蕭厲沉著冷靜、勇猛幹練,範鵬寡言善行、辦事得力,馮強兇狠強悍、百折不撓,加上他還有個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外甥,你們這些人各顯其能,最終才能讓這三足鼎立變成一家獨大啊。”
嚴名懷著敬意頻頻點頭,又聽陸五說道:“只可惜,這幾個人他一個都沒留住。”
他的手下們發出嘲諷的笑聲,李時青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李時青,你知道嗎?”陸五有點同情地看著他,“劉子成要投靠我的時候,我還頗為驚詫呢!”他的語言就像是利器,“沒想到你這麼失敗,自己中意的接班人你都籠絡不住。”
李時青沒說話,陸五心情大好:“劉子成是個人才,機敏百變,可惜性子太急,更可惜的是我和嚴名早有合作,劉子成不過是個送上門來的棋子,最終還得變成棄子。”他再次悲憫一笑,“這是你第二個失敗的地方,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