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擔憂,忙他揉著胸口問他道:“莫飛,你最近發病越來越頻繁。這是這個月第幾回了?” 蘇莫飛對我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反過來寬慰我說:“都怪我自己當初急於求成,才弄成現在這樣。好在按掌門想到的法子去運氣調息,現在發病時我也覺得沒那麼痛了。”
我看了他許久,根本笑不出來。蘇莫飛的情況並不好,甚至越來越糟。他開始在夜裡疼得輾轉難眠,卻為了不吵醒我咬著牙一聲不吭。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蘇莫飛身子微僵,也回抱住了我,半晌後低聲問道:“你都知道了?”我含著淚點點頭。蘇莫飛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有你和笑笑,我一定會熬過去的。”
我聽他這麼說,鬆開手臂垂頭打量那張清俊的臉龐,眸似明星,眉如遠山。眉眼間的溫潤安寧,讓我的心情舒緩地平靜了下去。
我捧起蘇莫飛的臉,慢慢的把唇湊過去……
嘴唇相碰的瞬間,蘇莫飛渾身一震,隨後有些顫抖地含住我的唇瓣回應。當這個吻這個吻一點點加深的時候,
“小絮,你……”
“噓。”
我任他緊擁住我,在他懷裡拼命告訴自己什麼都別去想,努力將浮現在腦海裡的那一幕驅散出去。
可沒有用。怎麼都沒有用。當蘇莫飛的手掌觸控到我袒露的面板時,樓襲月那夜撕開我衣衫的剎那倏忽掠過眼前,我身體登時緊繃得幾乎僵掉。
——“這是懲罰,小絮。”
對呀,是對我一輩子的懲罰。
痛苦的回憶攝住了心魂,我快要窒息般張開嘴用力吸氣,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蘇莫飛的肩膀。蘇莫飛察覺到了,慌忙停下親吻,摸著我臉急道:“小絮,放鬆,快放鬆。”
他聲音裡的關切像暖流滋潤在心底,我吸進一口空氣,一下子倒在他懷裡:“對不起,莫飛,我……”
蘇莫飛止住我的話,撫慰著我的後背道:“沒事小絮,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聽到愈發覺得愧疚。和蘇莫飛都成親一年了,除了輕淺的親吻,我再無法接受更多。即使我很努力的讓自己去接受他。
蘇莫飛忽然道:“笑笑好像醒了。”我“哦”了一聲,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手腳提不起力氣。蘇莫飛起身讓我坐下,快步走進裡屋,抱著笑笑走了出來。
“笑笑,笑一笑。”他低頭逗著孩子時,平素的那種穩重氣質都不見了,跟個大孩子似的臉上全是興奮。忽而抬起頭看向我,眼眸發亮的對我說:“笑了笑了!小絮你瞧,笑笑在笑呢。”
我仰頭往他臂彎中躺得舒舒服服的孩子臉上望了一眼,莞爾道:“是呢。”蘇莫飛高興地拉了拉裹在孩子身上的被裘,隨口道:“小絮,笑笑長得真快。你親手做的這件衣服,她穿著都有些短小了。”
我心頭猛地抽痛了一下,像被鞭子狠狠抽打,火辣辣的痛。
曾經我也做過一件類似的小衣服,可惜最後沒能完成。
我從蘇莫飛手裡抱過笑笑,低頭仔細地凝視孩子嬌嫩的小臉。笑笑剛醒還有些迷糊,半睜開黑亮的眼睛望著我,睫毛如蝶翼又長又翹,瞳仁如黑晶剔透純淨。
我一瞬間呆住,如同著了魔般,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尋找出那個人的影子。
額頭,鼻樑,嘴唇,下巴……
竟無一處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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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入夜後,莫飛痛得更是厲害,冷汗淋漓溼了他全身。我一宿沒閤眼的在床前照顧,開始莫飛神志還清醒,對我說熬一會兒就好,不要驚動其他人。到後來他幾乎都半昏迷了,我嚇得連夜去將紅葉請了過來。
紅葉住在後山的小屋裡,我帶著她施展開輕功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