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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多變換,早已是“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水光瀲灩的心

十多年前,我在海南島一家有民營色彩的報社混飯吃,那時海南建省不久,整個島上都瀰漫著喧囂而旺盛的激|情和豔麗頹廢的人情關係。我們辦公和居住在海口龍昆上村的一棟農民蓋的樓上,周圍全是一夜而起的“親嘴樓”。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對面樓裡的聲色犬馬幾乎伸手可觸。有段時間,報社編輯部的人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發現對面樓裡住著好幾個風塵女子,說白了就是暗娼。她們多是晝伏夜出,白日裡門窗大開著酣睡,夜晚則是漆黑一片。可能是因海南的長夏無冬,這些風塵女子全沒有通常想像的濃妝豔抹,而是極為樸素和天然。起初,我根本沒有想到她們是一群“夜鶯”。我們的辦公樓有些陰暗,而她們住的樓則常常暴露在陽光下,這就構成了一種可以偷窺和保密的關係。她們在低處和明處,我們則在高處和暗處,站在我們的通風視窗,如果對方不掛窗簾,就可以一覽無餘地看到對面窗裡的無邊春色。

這其中,有一個“夜鶯”特別不同尋常,她留著齊耳的短髮,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算漂亮,但清秀而文靜,小巧玲瓏,像個幼兒園的老師。她不是“夜鶯”而是“日鶯”,就住在我們辦公室視窗的正下方,房間裡只有一張碩大的床和一個簡易的塑膠布迷你櫃。晚上,她正常關燈睡覺,“工作”則是在白天,通常是上午10點多開始,而那些“客人”也都是熟客,就那麼兩三個海南當地的瘦男人,輪換著來,她在“工作”時也少有其他動作,只是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品味。有時,按照“客人”的喜好,會從床上滾到地板上,短時只幾分鐘結束“戰鬥”,而長時竟可以到中午吃飯時還不分開。“客人”走後,她就要點錢,然後將揉皺的紙幣小心地摺好放進一隻小挎包內。沒有客人的時候,她就穿著碎花的睡裙,手裡拿著蘋果香蕉橘子之類的水果吃,邊吃邊在屋裡隨意走動,有時還倚在床頭看雜誌。那時,我還寫詩,曾寫過一組《太陽島感覺》,描繪了我對這個熱島的各個層面的“感覺”和“印象”。其中“之三”是這樣的:

黃昏 斜飛雨

精靈般

()好看的txt電子書

狂舞

撲打著

所有躁動的心窗

你的眼裡

已不再浮動

相思河

當紗幕尚未被夜色浸染

你已橫陳在刀案

鮮美

如魚

白花花地

案前的心 為你

水光瀲灩

我覺得“橫陳在刀案/鮮美/如魚”和“案前的心/為你/水光瀲灩”的意象還是有些味道,它確切地表達了我對隔壁那個風塵女子和整個熱島的複雜“感覺”。整組詩發表在海南的一家青年報上,後來還獲得了“海南省青年文學獎”。在寫這節詩前的某天傍晚,我採訪歸來,在樓下小賣部買東西,這時聽到一個吳儂軟語的聲音在櫃檯邊打電話。我看到她就是隔壁的那隻“夜鶯”,猶如從銀幕上走入現實的明星,乍一看有種熟悉的陌生感。她比在房間裡要顯得矮小,穿著花拖鞋和睡衣,裸露的腳趾上塗著淡紅色的蔻丹,頭上沒有絲毫妝飾,面板細嫩,唇紅齒白。電話是打給她爸爸的,盡顯小女兒的忸怩嬌態。我隱約聽得她在說的意思是:海口公司裡的收入要比內地高十倍,再有一兩個月她就回家,在蘇州開一家髮廊云云。大約也就是一兩個月,她果然搬離了隔壁的親嘴樓,再也沒露過面。我想,也許她真是回故鄉開發廊去了。

十多年後,我在深圳看了一部烏拉圭影片《妓女生活》(En La Puta Vida),恍然記起了那個隔壁的女孩。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烏拉圭的電影,事實上,它也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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