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張天師看看無上峰又看看他,「你在窺探無上峰?」
燕輕雀擦去嘴角的血,低聲道:「師尊,弟子無事,不必擔心。」
張天師擰眉片刻淡淡道:「不要在這裡亂來,這裡是誰的地盤,你心中要有數。」
燕輕雀點點頭,張天師便不再過問,轉身帶著弟子繼續向前。
秦夜燭坐在一頂仙轎內,抬轎的是四位美貌的白衣仙子,皆是秦家子嗣。
秦家作為修真界最有錢的修仙世家,從不送子嗣前往宗門修煉,他們守著無數法寶和傳世功法,也的確不需要求著向什麼宗門學習。
秦夜燭又是這些子嗣裡的佼佼者,便是華傾這等修為,也看不透他身上的靈力,無法斷定他到了什麼境界。
但他好像並不愉快。
尤其是見到燕輕雀被那樣氣勢凌厲殺氣騰騰的劍光擊中,都還能堅持前行,面上似乎沒什麼大礙,他就更不愉快了。
到了無上峰上,秦夜燭手握摺扇掃了掃太素宮的殿門,淡淡道:「你們進去,我在此等候。」
隨行的四位仙子之首秦霜月遲疑道:「大公子不去嗎?」
「你們都是秦家人,可以代表我,進不進去都可。」他微微蹙眉,「我不喜殿內的殺氣。」
他給了個理由,秦霜月覺得也是,大公子為人溫雅,不喜舞刀弄槍,對沉玉仙君外放的強烈殺氣十分抗拒很正常。
「那大公子稍候,我們見過劍君便回來。」
秦夜燭揮揮扇子讓她們離開,秦霜月向華傾稟明瞭他不進去的緣由,華傾朝這裡點點頭,秦夜燭禮貌地笑笑,目送他們進去。
很快這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能見到劍君這種好事沒人不嚮往,不會有人像他這樣逃避。
他說不喜殿內殺氣也是實話,他無法修煉出那等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氣,自然就不喜別人的。
甚至不僅僅是無法修煉出殺氣,他根本就是不能修煉。
他不能修煉,這是個秘密,是個除了母親和他之外無人知道的秘密。
所謂高深莫測的修為,也都是用法寶作出的假相罷了。
燕輕雀路上窺探無上峰受襲,顯然是劍君所為,他能受劍君一道劍氣還繼續往前,換做是秦夜燭,若無法寶護身,都死了八百回了。
秦夜燭走到哪裡都帶著秦家人護衛,也都是因為他其實沒有任何修為,真有實力強的人對他動手他必死無疑。
裝了這麼多年的高手,他有時也會累,尤其是此刻,在九華劍宗這種頂級仙宗內住了月餘,見多了天賦過人的弟子,他心態爆炸,現在就想靜靜。
反正這是在劍宗內,還是無上峰這種劍君的地盤,沒人敢胡亂造次,他絕對安全。
昭昭遠遠瞧見一身墨綠絲袍的風流公子,不禁揚起了嘴角。
不是憫天宗,不是燕輕雀,是他的話,會更容易掌控。
尤其是他一個人的時候。
哪怕不能就此逃脫,也可以幫她解決手腕光環的大麻煩。
不枉費她費那麼大力氣跑出來。
昭昭嘴角笑意擴大,露出甜蜜的梨渦。
她在殿外悄無聲息地靠近秦夜燭,大殿之內,荊沉玉端坐高椅上面見眾仙宗之人。
他像發現了什麼,突然定定望著一個方向,膝上手握起了拳。
燕輕雀於人群中捕捉到他細微的變化,想到自己的發現,抿唇低下頭。
第18章
若要問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在哪兒,三歲小孩都知道肯定是九華劍宗的無上峰。
倒不是修真界沒有比荊沉玉修為高的,憫天宗宗主獨幽大和尚,問心宗前任宗主星流彩,都已步入登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