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了身子,迎上趕來的獨幽大師,在心裡對他說:「你看,我說我叫昭昭一點都沒錯是不是?我就是你的天理,我就是你的報應。」
可能是已經到了極限,荊沉玉反而漸漸平靜了。
他於靈府中閉目,雙手合十,緩緩結印,仿若沒聽見昭昭說什麼,只一心療傷。
出不去,身體被奪走,那就儘快搶回來。
莫家人閉合了空間,一時半會也無法從這裡出去,也不怕昭昭用他的身體做什麼。
只是閉上眼睛,耳邊好像還徘徊著她那一字一句。
我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你這輩子不可能得償所願了。
你太可憐了。
荊沉玉悶哼一聲,沒有睜開眼,只是擰起了眉。
靈府外,昭昭分神看了看他,他竟然還開始打坐了!
她都那麼說了他居然還能打坐?他為什麼不反駁?
……
他這反映,倒讓昭昭開始懷疑自己了。
不管心裡如何,荊沉玉現在面上真的平靜如水,隨便尋了個地方在打坐,特別唬人。
昭昭遊移不定,難道是誤會了?
看荊沉玉一副我懶得和你解釋的樣子……這要真是她自說自話,那可就太沒面子了。
有點尷尬。
「君上。」獨幽大師停下,看看周圍說,「你的心魔呢?」
昭昭操縱著荊沉玉的身體,冷冰冰道:「與你無關。」
很荊風,荊沉玉打坐中聽見那對話,結印的手顫了一下。
換做是他也會這樣說。
她太瞭解他了,如果真的被她奪舍,可能連華傾都發現不了殼子裡換了人。
後果不堪設想。
昭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獨幽說要去找開啟空間的方法,她這個心魔不在了,也不知是不是去找夜月眠了,夜月眠精通空間法術,他們若在一起恐怕會一起逃跑,還會在外做手腳讓他們出不去,很危險。
他這麼旁敲側擊的,無非是想知道昭昭的下落,昭昭只得說:「心魔自然在心魔該在之處。」
金盼兒弱弱地眨眼,小聲問一臉瞭然的獨幽:「所以大師,這意思是在哪啊?」
獨幽解釋說:「君上的意思是,已經將心魔收回去了。」
收回,說得跟東西一樣,昭昭掃了掃他,眼神冷淡不悅。荊沉玉平時就這副鬼樣子看人,獨幽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劍君要是哪天和顏悅色看人,他反而要懷疑是不是被心魔奪舍了。
「荊沉玉!」
夜月眠的聲音傳來,昭昭立刻望向,靈府裡的荊沉玉也睜開了眼。
「你將她收回去了?當真?」
他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獨幽和荊沉玉聯手擒住,逼他助他們離開空間。
「你待如何。」昭昭御劍往前,空間搖晃停止了一會,突然又開始晃了。
「本座待如何?本座得謝謝你,少了個累贅,她沒法子命令本座,豈不是可以自己走了!」
夜月眠好像很高興,轉身就要跑,昭昭移形換位,轉瞬出現在他面前,憑風而立,將般若握在手中。
「你走不掉。」她說,「想辦法把空間開啟。」
夜月眠冷笑:「你以為你是誰?本座絕對不會告訴你我能把空間開啟,但需要一個時辰,必須找個地方藏起來,因為本座這麼做的時候要全神貫注集中力量,非常危險。」
「???」夜月眠捂住嘴巴,吃驚地看著荊沉玉,「你!?!??我??怎麼回事?」
昭昭:「那便去尋個地方。」
她把劍橫在夜月眠肩上,夜月眠本能要動手,昭昭說:「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