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忽然明亮了許多,昭昭掃開思緒望向前方,這是一條通往書房的長廊,有些狹窄,周圍是刻滿了經文的高牆,金色的牆壁上的經文讓昭昭有些不適,大約是身為魔本能地排斥這些,她腳步變得慢了許多。
「這是太上清靜經。」荊沉玉停下腳步說,「你若無事,可以在這裡打坐。」
「在這裡打坐?」昭昭摸摸手臂,「這裡讓我很不舒服,顯然不是我身為魔該打坐的地方。」
「正因為是魔才要在這裡。」
他轉過身來,看了她一會,突然將她抱起來轉了個方向,讓她靠在經文牆上,昭昭背後一片滾燙,但不疼。
「你不止一次因魔靈影響失去理智。」
……確實。
不止一次了,最初在他靈府,和最後在江家。
昭昭動了動嘴唇,他俯下身來,雙臂撐在她身側,她被嚴絲合縫地包裹著,他廣袖垂落,遮擋了周圍的視線,昭昭只能看見他。
這裡刻的都是清靜經,但荊沉玉一點都無法清靜。
他凝視昭昭,風吹動他寬大的道袍,他們在經文密佈的狹窄通道里交換呼吸,他垂落的髮絲纏繞過她的臉頰,好癢。
「於此地打坐有助你壓制魔性。」
他聲音模糊,但昭昭聽明白了,這倒是她需要的,所以她沒什麼反對,點了一下頭。
但說這些有必要用這樣的姿勢嗎?
昭昭剛想指出這一點,唇上就落下一片溫軟,帶著些薄涼的氣息,是他。
他吻了她。
昭昭既意外也不意外。
他用寬大的袖子和衣袍將兩人私密地圈了起來,在刻滿了經文的金色牆面上,沉浸執迷地吻她。
昭昭屏住呼吸,沒有任何回應,眼睛也睜得大大的,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看著他走在懸崖邊,看著他……跳下懸崖。
「昭昭。」他停了下來,與她對視,看著她眼睛裡他天人交戰的模樣,「沒用。」
「……什麼沒用?」
「這些經文沒用,你不用在這裡打坐了。」
「……」
「我將它倒背如流,可是沒用,我沒辦法清靜。」
昭昭的手緩緩抬起,落在他胸膛上,還能摸出那因蛟氣而凸出的血管。
「我想不到辦法。」
荊沉玉又說了一句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不知是什麼意思。
昭昭想問,他卻再次吻下來,她沒拒絕,手撐在兩人之間,亦不曾沉迷。
她只是很清醒,清醒地在想這是不是與他神魂交融的時機。
雖然決定了要和他一起去九華劍宗試試,可若在這之前可以分割開,那日若有什麼不好的結果,她大不了丟下他自己逃。
雖然照他的意思,形勢不好的話她回到他靈府才是萬全之策,但她其實還是不夠信任他。
她始終都想有一個退路,哪怕他不止一次說過不會讓她死,她也信任書裡言出必行的男主,但這份信任也沒那麼深刻,尤其是在兩人經歷了那麼多之後。
她還是想要靠自己,始終都是。
吻開始下移,昭昭閉著眼揚起下巴,她想,若要他心甘情願神魂交融,就要讓他沉迷於此,那便不能停下……
落在他胸膛的手緩緩移到他肩上,又落下摟住他勁瘦有力的腰。
那樣一個禁慾冷情的人,吻起人來也很聖潔,真的是很神聖的吻,幾乎是虔誠地在親吻她的脖頸,一路向下。
昭昭猛地睜開眼,呼吸有些凌亂,吻她的人也是如此。
夜幕如此之深,狹窄的通道里全是兩人錯亂的呼吸聲。
昭昭緊緊扣著他的腰,指甲陷進他的肉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