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雙應聲,隨他走進門裡,並沒有追問,他之前是假醉,還是真醉。
皇甫睿翀在桌邊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遞給她,她接過,他去遲遲沒有鬆手,而是問,“要走了嗎?”
“恩”凌無雙輕應一聲,鬆開握著茶杯的手,輕聲道:“總是有一個人,需要先放手的。”
“無雙,拓跋颺一向痛恨中原的女子,即便是周清漪與他是少年夫妻,日子過得也並不好,你真的決定要去嗎?”皇甫睿淵放下手中的茶盞,握住凌無雙的手。
“我並不是去過好日子的”凌無雙平靜的回,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微一用力,將手抽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我知道,你的使命是讓拓跋部落與翾國聯合。但,拓跋颺野心勃勃,世人皆知,合併扈達,挺進中原,一向都是他的目標,他是不會為了你,放下自己的野心。”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就一定不能呢!”凌無雙樂觀的笑笑,“我只需要做到我能做的,便對得起我的子民了。只是,若是我連試,都不願意試,即便我能與一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也不會快樂。”
皇甫睿翀自嘲的笑了笑,“若是皇兄與你說這句話,你也會這麼決絕嗎?”
“他永遠都不會與我說這句話,他了解我。”凌無雙輕勾唇角,微嘲的語氣裡,透著篤定。
“其實,你與皇兄,骨子裡的堅決是一樣的。”皇甫睿翀曾試著想去打動凌無雙,就是剛剛那一刻,他也在想。
但,這一刻,他明白了,他許是能感動她,卻永遠撼動不了她的決定。
她骨子裡的堅決,很是可怕。
“也許吧!”凌無雙模稜兩可的回了句,又道:“你保重”
“你也保重”皇甫睿翀頓了頓,復又道:“等我找到了孃親,我一定會去扈達看你。”
“好,我等你。”凌無雙心裡絲絲的疼著,唇角卻是一抹幸福的笑意。
“無雙,再過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原本還以為,可以陪著你一起度過。”皇甫睿翀笑著嘆了聲,從懷中摸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凌無雙接過荷包,開啟一看,一對精緻的耳墜子,映入了她的眼簾。
“這不是那日……”凌無雙微驚,便聽皇甫睿翀道:“那日看你喜歡,便買了下來,打算做為生辰禮物,送給你。”
凌無雙鼻子一酸,忍不住有些傷感。
那日,她已經刻意的逼迫自己,不要去看這對耳墜子,但還是被他觀察到了她的反應。
沒錯,她是喜歡這對耳墜子,但之所以不買,卻是不想再對皇甫睿淵有任何的懷念。
初見皇甫睿淵的時候,而是因為這樣一對耳墜子結的緣。
那時候,她在亙城看上了這個款式的耳墜子,非要店家賣給她。
但,店家說,這對耳墜子是一位公子,自己畫的圖,要求他們做的,不能賣給她。
性格使然,她又太喜歡那對耳墜子,便侯在店裡,等那位公子出現。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皇甫睿淵,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只覺得光芒耀眼。
但,那一次,即便她一擲千金,他也並沒有將耳墜子賣給她。
後來,她央求他說:“你就賣給我吧!我想送給自己做生辰禮物。”
他不曾猶豫一分,便回她,“若是我將耳墜子賣給姑娘做生辰禮物,今年便有人收不到我的生辰禮物了。”
話落,他抬步便走,她只能既失望,又羨慕的望著他的背影遠去。
失望,自然是因為他不肯賣耳墜子給她。
羨慕,卻是羨慕那個收到他親手設計生辰禮物的女子。
而那個女子是誰?會是鬱採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