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頓飯,他們都說想你了。”魏徵的語氣還是那麼的冷淡,說著與他無關的事。
“噢,知道了。”沈霖有些內疚,她已經很久沒回杏林看公公婆婆了。“你不用過來了,我自己直接回去吧,你也不順路。”
“我今天不加班,已經快到了,你準備一下吧。”
沈霖來不及說什麼,電話已經掛了。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分鐘下班,她匆忙收拾了一下東西,等著打卡機的聲音響起。
魏徵果然已經在公司樓下的停車場,抽著煙倚在車前等她。他見沈霖出來,將副駕駛座上的門開啟,自己上車,把菸蒂摁滅在了菸灰缸裡,沉默地啟動車子,慢慢駛向馬路。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便西,白底藍色條紋襯衫,胡茬泛著微青,眼睛裡佈滿血絲,想必又熬夜了。他嘴唇微抿,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兩人見了面居然無話可說,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連空氣也是僵硬的。
“怎麼沒去接梅梅?”沈霖沒話找話。
“她這兩天不在廈門。”他答。
“噢。”沈霖點著頭,“你們的新房裝修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只差傢俱沒買。”
“速度還挺快的嘛。”
“嗯,還好。”
這一問一答中間,沈霖覺得魏徵的肌肉壞死了,沒有一點笑臉,她不再說話。廈門大橋的收費站前排起了長龍,幾乎是停滯不前。
魏徵開啟車窗,點了一支菸,自顧自抽起來。瀰漫著的煙霧中混合著香菸的味道。魏嘉文不抽菸,所以她至今也沒能適應這種渾濁。
“我聽許曼妮說你出租屋裡進壞人了?”魏徵終於開口,口氣還是那麼冷。
沈霖心裡一緊,沒否認也沒有承認。過去這麼久的事突然被他提起,不免會有些不快。許曼妮這女人真多嘴,和他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聽說還是在半夜?”
“嗯。”她點頭。
他皺著眉,突然質問起來:“你當時怎麼不會給我打個電話?”
莫名其妙的質問更讓沈霖火冒三丈,想著他以前說過的話,強忍著要下車的衝動,氣憤地回他:“憑什麼讓我給你打電話,你是我什麼人嗎?魏嘉文死了,我和你什麼關係也不是。”
魏徵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抓緊,沒有看她,也沒有回她。良久,他才疲憊地靠在座位上,目視著左邊成排的車輛。
她說完才知道自己的話多麼惡毒,“魏嘉文死了”就這麼輕易地脫口而出,還是當著魏徵的面。儘管這是個事實。
因為剛剛的言語,她心裡堵上了一塊挪不動的大石頭。
車子緩慢挪動,過了收費站,魏徵低聲說:“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無論大事小事,我都會盡力而為的。我哥哥是死了,但他的家人還活著。”
“對不起!”她為剛剛的失言道歉,那些話只是傷人傷己。
“你不用道歉。”
沈霖不再說話,窗外景緻一如從前,廈門大橋下的海已經不如剛來時那麼讓人心曠神怡,海港變得那麼窄小,彷彿那只是一條沒有出口的河流,而不遠處的集美大橋正悄然興建。
回到家裡,兩位老人非常高興。婆婆正準備飯菜,沈霖放下包挽起袖子要進廚房,公公拉著她往沙發邊走:“霖霖,難得回來別進廚房,讓你媽做,我給你泡茶。”
婆婆探出頭來:“老頭子一邊去,霖霖難得回來,讓她進來幫我,好讓你看看她的廚藝長進了沒有。”
“丫頭上了一天班,讓她好好坐下休息休息,不行嗎?”公公不肯放行。
“你個死老頭子,吃完飯有的是時間,霖霖晚上這裡睡啊,反正明天週末。”
公公自知說不過老太太,連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