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
司俊傑被支開; 張麗哼了一聲,這場爭吵才算結束。
不大會兒,司俊傑拿了大桶的混合果汁出來,為四位女性一人倒了一杯; 他和爸爸喝上次別人送的紅酒。
他專門擠了擠; 坐到司真旁邊; 手臂伸過半個桌子,夾了一隻雞腿放到司真碗裡:“姐; 吃雞腿。”然後在司夢雅的瞪視下,把另一隻夾給她。
司夢雅嗤了一聲:“就你殷勤。”
電視裡是某個體育頻道的解說聲; 張麗忽然問:“幾點了; 晚會開始了吧?”說著四處搜尋遙控器,調到中央臺,正好是一個歌舞節目的尾聲。
“非把我的臺給我調了; 早開始了都不知道。”
司家的除夕夜,伴隨著張麗的罵聲和春晚的節目; 正式開始了。
奶奶不能沾葷腥; 司真把她面前的葷菜和一疊時蔬兌換了位置;奶奶的手不利索; 慢吞吞地夾了司真愛吃的花菜給她。
不說別的; 司志明的廚藝是真的好。他和司真一樣; 都是年輕時做過廚師的爺爺手把手教出來的。這些年他時常跟朋友在外吃香的喝辣的,學了些爺爺沒有教過的東西,又增進不少。
只是人太懶,在家裡難得下一次廚。
司真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小時候俊傑還在老家,有次司志明休假回來,聽俊傑喊餓,便給他炒了一碗米飯。司俊傑給司真嚐了一口,她只記得有雞蛋,有蒜薹和火腿丁,很香。
初中開始學做飯之後,她曾經嘗試著想做出那個味道,失敗很多次後才明白,那時候只是太想吃一次爸爸做的飯了。
現在已經不是滿心只渴望得到一點點關愛的小時候了,想起這件事,心裡已經沒多大感覺。司真吃著奶奶夾給她的蘑菇,倒是莫名想起學長。
他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餐桌正對著窗戶,吊燈明黃的光線將一桌子食物照得色澤鮮亮,窗外是家家戶戶璀璨的燈火。
喬赫坐在桌邊,沉默地品嚐已經漸漸涼掉的菜。
鈴聲作響時,他剛剛夾起一片燉的軟糯香滑的肉。放下筷子,接起電話。
“喬赫,你去哪兒了?”喬悅寧的聲音聽不出多大關心,但隱藏不悅,“今天除夕,有什麼事比和家人過年還重要?”
喬赫聲音漠然:“你們不用等我。”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都在等你回來才能吃飯!”喬悅寧下最後通牒,“不管你在哪兒,現在馬上回來,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喬赫結束通話電話,看著桌子上的六道菜。
片刻後起身,拿上大衣離開。
…
司真將沒吃完的菜用保鮮膜封起來,收進冰箱,刷了水池裡的鍋碗,又拿了抹布擦桌子。
“打打,過來歇會兒,”奶奶心疼她,“桌子一會兒再擦吧。”
“馬上就好了。”司真說。
吃得太撐下了餐桌就去拉肚子的司俊傑從洗手間出來,見司真一個人在忙活,其他人都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看電視,頓時皺起了小胖臉。
“姐你歇著,我來擦。”
他伸手要接抹布,司真沒給。“你把凳子收起來吧。”
司俊傑把小板凳一收,司真已經擦完桌子去洗抹布了。他探頭往廚房瞄了一眼,看著張麗道:“媽,你什麼都讓大姐幹,你好意思嗎?”
張麗眼睛一瞪:“你說我幹嘛,有本事跟你爸說啊!誰規定的家裡的活兒都必須我幹?我欠你們的啊?辛辛苦苦伺候你們一年,過年我還不能歇會兒嗎?”
司俊傑瞥了置身事外專心看電視的司志明一眼,抿抿嘴沒說話。
司真洗了手出來,到沙發貴妃榻的尾巴坐著,把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