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友山淡然說了句;說話時卻一直在王兆靖身上打量;看到的確沒什麼傷口;明顯是鬆口氣的樣子。
王兆靖直起身後有些沉默;王友山搖搖頭說道:“還真是沒想到;那趙進居然驍勇如此。”
若是平常王友山誇獎趙進;王兆靖會跟著高興;可這次卻這樣的反應;這讓王友山頗為意外;王兆靖在那裡愣了會;深深一揖說道:“父親大人;孩兒今後想要在學業上多下功夫;今年鄉試若是不成;就沉下心好好做學問;總會有所回報。”
“哦?你那些兄弟和朋友呢?”王友山詫異之後;淡然問道。
“那邊那邊還和從前一樣;只不過孩兒要在學業上更多用心了;功名仕途方是正路。”王兆靖開始還有點磕絆;越說到後來越是順溜。
王友山看了自家兒子半天;眉頭微微皺了下;開口問道:“這是你真心話嗎?”
“回父親大人;這是孩兒的真心話”王兆靖說到這裡也是打了個磕絆;但還是繼續了下去。“孩兒越回想那日官道上和樹林間;就越覺得心膽皆寒;孩兒想自己書香門第;官宦人家;如果就那麼在荒郊野地;死於草莽盜匪之手;這一生實在是不值。”
王友山點點頭;卻嘆了口氣說道:“今時不同往日;徐州文氣衰弱;科考那關你倒是能過;鄉試那邊真就不好說了;世態炎涼這個詞;你也應該明白含義。”
因為南北直隸參加鄉試的學子太多;所以在這之前;督學御史要先舉行一次考試;篩選一遍;擇優參加鄉試。
“請父親大人放心;雖說京師那邊的長輩故去;不能關說;可孩兒相信;這等大考;也要考慮真才實學。”王兆靖的心思很堅定。
王友山搖搖頭;只是開口說道:“你的心思為父明白了;其他的事情為父想想辦法;你好好讀書就是。”
書房的氣氛莫名有些壓抑;王兆靖施禮退出後;王友山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卻讓人喊那位河叔進來。
那位河叔進來後;王友山皺著眉頭問道:“那日激戰你問清楚了嗎?小靖這邊可曾怯懦畏懼?”
聽到這個問題;河叔也有些詫異;回憶了下才搖頭說道:“趙公子那邊都沒有細說;但那些屍首小的也看過了;的確都是少爺他們所殺;死在少爺手中的不下十個;少爺用劍殺人;傷口和別的差別不小。”
王友山又是搖搖頭說道:“原來不曾膽怯退縮;怎麼事後卻這個樣子?”
河叔聽到這個;臉上露出笑容;低聲說道:“老爺;人遭逢生死大難;總會多想;少爺這個也是人之常情;想通了就好。”
王友山臉上也有了笑容;開口說道:“讀書也好;只是此時去讀書;有些可惜了;兆靖還是天真了;還以為如今這功名路上要真才實學;真是笑話。”
他話裡帶著些辛酸譏嘲;這次河叔沒有接話;不過他大概能猜到;王友山所說的可惜;並不是說從前讀書時間太少可惜。
趙進回家後本來想著會被母親埋怨;沒曾想何翠花一句話沒說;但趙進也清楚的看到;自己母親眼圈通紅;眼睛裡全是血絲;讓他換衣服的時候;嗓音沙啞異常;本來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家裡沉默;可這樣的情景讓趙進心裡更不舒服。
第一卷 第二百零七章 州衙大牢
午飯的時候;何翠花還是提了這件事:“小進;娘現在也管不了你;只求你千萬要小心;那孫大雷的爹孃;知道這事情後不知道多傷”
說到這裡;何翠花也說不下去;起身向外走去;正好趙振堂要回來;趙振堂看到自己老婆的模樣;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他也無話可說;只是長嘆了口氣坐在了飯桌上;趙進打個招呼;父子兩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都在那裡悶頭吃飯;趙振堂扒了兩口就放下飯碗;拍了下桌子悶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