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聽訊息這麼容易。
最敢想的人也只能想到李玉良或許被評話傳奇裡劫法場的故事弄昏了頭,單槍匹馬來鄆城這邊救人,沒有人想到李玉良會去徐州求救,更沒有人會想到趙進居然真的率隊北上來救人。
雙方暗地裡的衝突不斷,趙進兄弟幾個城外中伏,小八義趁夜滅殺何家莊,城下平十萬流賊,聞香教一次次安排人潛伏,看準時機派人刺殺,卻沒有一次成功,只是一次次的損兵折將,大批的人命丟在徐州。
但這一切都有個默契,你不去山東,我不下徐州,衝突侷限在邊境上,畢竟彼此來說都是龐然大物,撕破臉兩敗俱傷實在是太不值當。
甚至沒有人能想到木淑蘭和趙進的關係,在這幾年裡,從沒聽說兩邊有過什麼聯絡。
“有兩種可能,他說是十一月十一燒人,我們不能盡信,要這麼想,去了那邊人如果還活著,那就救人,如果人已經不在了,那就直接回返。”趙進沉聲說道。
陳昇眉頭一皺,悶聲說道:“如果人不在了,我們就血洗了徐家,徹底毀了這勞什子教門。”
趙進緩緩搖頭,放低了聲音說道:“是要血洗,是要毀了這混賬教門,但不是現在。”
劉勇看了看趙進和陳昇,咳嗽了聲開口說道:“山東是遼餉第二年,各處都是破家破產,地面混亂的很,官道小路,大股的響馬杆子和小賊都多得是,但這些人當不了我們的路,也不會給那邊通風報信,可為了避免萬一,咱們最好還是走黃昏和凌晨,白日裡宿營休息。”
大家撇開剛才的話題,都是點頭,劉勇用手指在茶碗裡蘸水,在桌面上比劃說道:“過魚臺到金鄉縣也就是大半天,但過了金鄉到鉅野要走一天半,按照嚮導的說法,中途可以在高平山歇息一晚,然後長途跋涉不停,可以在正午的時候過鉅野縣,深夜紮營的時候,距離鄆城縣大概是二十里不到了。”
“鄆城縣的城牆應該不難爬,先上去一個人其他人都跟著上去了,只是深夜到達,肯定疲憊辛苦,一定得休整之後才能開始,所有時間都算上,搞不好就要天亮,既然是十一月十一才開始,我們怎麼也有時間,是不是在城外停留一天,等夜裡再動手?”吉香眯著眼睛說道。
趙進手在桌面上拍了兩下,搖頭說道:“白天動手,不管白天黑夜,無論怎麼向裡打,無論如何突然,他們肯定都會發覺,肯定要打,既然要打,那就光天化日,最能發揮出咱們實力的時候去打!”
“會不會狗急跳牆拿小蘭姐做人質?”劉勇喃喃說道。
“難道其他的局面下就不會嗎?”趙進冷冷反問,進入山東境內之後,趙進的脾氣有些不自知的焦躁。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隊啟程,隊伍已經不是徐州出發時的人數了,已經接近五百,有些人是黃河北岸趙字營的外圍,都是最信得過的一批,還有人則是內衛隊的樁子,他們不是和大隊一起行動,分成小股圍在趙進本隊的四方,打探訊息,遮蔽行蹤。
自魚臺過金鄉去往鉅野,這一線距離運河不遠,卻沒有得到運河的什麼好處,反倒吃盡了苦頭,為了維持漕運的水量水位,漕運專設管泉主事,不允許運河兩岸的人打井取水和挖溝引水,沒有了水的灌溉,就只能靠天,想要有個好收成那是不容易的。
這田地裡本身就沒有什麼好收成了,然後又來了遼餉,第一年就如同狂風颳過,地方上紛紛家破人亡,今年已經是第二年,連中小地主都已經撐不住破產了,地方凋敝,盜賊蜂起,原本百餘人的杆子已經算是大股,現在動輒嘯聚幾百號人,官差管都不敢管。
如此大的響馬杆子,田間地頭都是他們的眼線,官道沿途不知道多少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趙字營的四百餘騎兵行走路上,不可能不被注意到,可沒有那一股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