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家之外身份最貴重的女真大將。
董鄂何和禮穿著一身深紅色的棉甲,這也是他所在旗的顏色,當年努爾哈赤初設四旗的時候,董鄂何和禮可是正紅旗的總管,外姓做一旗總管,可見其身份尊貴,他跟隨努爾哈赤征戰已經快三十年,可董鄂何和禮與身邊那些魁梧粗壯的武將軍兵不同,他乾瘦佝僂,顯得蒼老異常,看著根本不像六十四歲的人,反倒像八十四歲。
關內貴官養尊處優,保養得好,身體精神都健旺的很,而建州女真這些年紀大的重臣老將,在五十歲前後的時候健壯好似三十餘歲,可一過五十歲,整個人就迅速的衰老下來,身體也迅速的垮掉。
“大人,天黑前咱們就能全部過江了,要不要去把義州打下來,他在咱們邊上總歸不安生。”一名三十餘歲的粗壯武將問道。
這“大人”的稱呼有些古怪,原本建州女真金國定了規矩後,都按照旗裡的位置稱呼,不過這些年又按照大明的規矩定了位置,很多場合也按照漢人的叫法來了,董鄂何和禮是三等總兵官,又是這次出征的主帥,當得起這個叫法。
董鄂何和禮顫巍巍的站在那裡,剛要開口就咳嗽起來,邊上一名親衛連忙拿出個水囊遞過來,喝了口才壓下去,請示的那名武將眼中閃過厭煩和不屑,但馬上掩飾住,故作關心的詢問道:“大人可還好,先讓他們把帳篷支起來,煮點參湯壓壓。”
“不用那麼麻煩,我還撐得住,義州那邊不用去管,高麗人不敢動的,咱們只要按照預定的走,他們連訊息都送不過去,布善,你現在安排騎兵去堵住各條路,東江那夥明狗派不出多少人來,至於高麗這邊,八成他們會縮在城內。”董鄂何和禮聲音虛弱的吩咐說道。
這安排不管怎麼說老成穩重,被稱作布善的年輕武將抱拳答應了,吆喝著去那邊安排,此時鴨綠江東岸這邊已經成了繁忙的大營地,天色將��歡訊涯靜穸鴉��慊鷲彰鰨�韝讎B莢諛潛噠�磧�榫�剩��謖�緣難悸探�靼叮�材芸吹降蘋鶩�鰨�磯噯嗽諛潛咼β擔�渙玖敬蟪瞪系奈鎰市斷攏��鹺魏屠衤柿斕惱庵П�硭�枇覆菸鎰剩�鴕�課靼兜謀�靜歡瞎┯α耍�迷詿詠�叩教�狡さ旱木嗬氬⒉輝叮�謖飫鍔柚鎂妥愎弧�
本來讓董鄂何和禮騎馬,可他這個年紀身體怎麼也上不去,身邊旗兵索性弄了輛大車,推著老將在營盤內走了一圈,然後才回去休息。
營內的參領和佐領們都是知道,董鄂何和禮是正紅旗的老資格,又是五大臣僅存的一位,還娶了大汗的女兒,身份貴重,可這營盤內真正做主的是副總兵布善,這才是說話管用的,副總兵布善可是四貝勒皇太極的親衛出身,據說這次派過來就是備著董鄂何和禮身體不行接任的。
巡視了營盤之後,精神不濟的董鄂何和禮和布善交代幾句,他所在的帥帳就不見人了,只有幾名貼身的護衛伺候。
“這不就是派你來送死嗎?你這個年紀還能經得起這個折騰,咱們董鄂家給他愛新覺羅出生入死多少年,拼進去多少男女,就換了這個?”一名護衛親兵端著湯藥到跟前,嘴裡卻不停的埋怨。
帥帳中已經沒有其他的護兵在,董鄂何和禮斜靠在木床上,好像要睡著了一樣,那護衛親兵到跟前之後,才睜開眼睛說道:“我死了之後,你最好把自己舌頭割了,別連累著咱們全家遭殃。”
董鄂何和禮說話時候,聲音好像破風箱扯動,身體的確是不行了,那護衛親兵滿臉委屈,卻是不敢再說,董鄂何和禮喝了口湯藥後,看著對方說道:“你覺得是送死,我覺得是賞賜,我都活不了幾天了,還給我這一場功勞,多少也能給你們兄弟點好處。”
“阿瑪,我們兄弟能有什麼好處,大汗已經說我們沒有任何名份,拿不到前程的,誰會給我們,正房那幾位倒是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