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止住,他只希望這一刀沒有傷著筋脈。而且自己的手下們,看到自己受了傷,很明顯也已經膽寒了,沒有多少戰意。
所有番子都已經退了下來了,看著上面兩個人的目光,仇恨當中明顯又帶著一絲畏懼。整個大廳靜的嚇人,只有幾個傷勢較重的番子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不管怎麼樣,現在已經打不下去了。
這兩個殺才,怎麼這生厲害!他心中的怒火無可排遣。
“你們兩個,敢跟東廠作對,不怕死無葬生之地嗎?”他死死地盯著樓上那兩個人,猶如是在看殺父仇人一樣。
“我等是錦衣衛,眼裡只有皇差。”劉松平臉上還是那副平靜到近乎於麻木的神情,“只要能夠辦好皇差,又能多管什麼呢?”
“哼,皇差……皇差……”厲釗捂住傷口的手越來越緊了,幾乎好像是要將自己的手給捏斷了一樣。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森然開口,“你以為你們有了皇差,就不用死了嗎?好,我倒要看看,你們到時候是怎麼死!”
說完之後,他擺了擺手,做出了一個手勢。
他手下的番子們心領神會,有幾個人去扶住了那幾個受傷難以行動的番子,然後拉著他們一起離開了大廳。
門很快就被開啟了,他們一言不發地離去,很快就響起了連續不斷的馬蹄聲。
等到馬蹄聲漸行漸遠之後,原本躲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驛卒們,終於悉悉索索地從黑暗中跑了出來。
他們臉色都十分慘白,顯然是被東廠和錦衣衛的這一次大戰給嚇壞了。
在驛站打鬥,原本是違反了朝廷法令的,可是在這兩個人可以獨挑一群人的殺神面前,他們又哪裡敢多說一句話來?
他們相顧許久,愣是沒有人敢出聲。
“好了,抱歉,讓諸位見笑了。”反倒是劉松平先出聲了,他先是跟這些驛卒們道了歉,然後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小塊銀子,直接扔到了地面上,“好了,你們先打掃一下吧,到處都弄得難看,對你們也不好。這些銀子你們先拿去吧……算是個辛苦錢。”
“是,是,是!”驛卒們終於反應了過來,但是也許是被嚇壞了,他們都有些語無倫次。
“記得,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正當他們圍到了那塊銀子的旁邊時,劉松平突然喊了出來,然後亮了亮自己手中還帶著血汙的刀,“否則,我們就要讓你們嚐嚐錦衣衛的厲害。”
“明白!”驛卒們忙不迭地點頭哈腰。
劉松平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從自己的懷裡又掏出了一方手帕,仔細地擦拭起了自己手中的繡春刀來。
“三叔,你看我們現在是怎麼辦?”齊望也掏出手帕來擦刀,同時走到了劉松平旁邊,“那些人現在是走了,但是說不準什麼時候還會過來……要不,我們先離開吧?”
他雖然年輕氣盛,但是畢竟不是傻子,不是總想著和人好勇鬥狠。
“知道退了?不錯。”劉松平笑了笑,“不過我們不能走,相反,我們要在這裡好好睡一夜。”
“嗯?”
“那些賊子們有馬,我們現在跑的話,是跑不過馬的……況且天氣又這麼冷,找不到棲身之處的話,不說我們,至少魏公公吃不消。”劉松平平靜地說,“別怕,有我在,這些人今晚不敢再來了。”
然後,他側過身來,拍了拍自己侄子的肩膀,“不過……小子,有長進啊!”
因為得到了叔叔的誇獎,齊望有些害羞地笑了起來。
“三叔才是厲害呢!”
“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裡面看看情況。”
誇獎了一會兒侄子以後,劉松平重新恢復了嚴肅,然後轉身走向了魏忠賢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