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從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想讓陶萄接觸公司的事務,他想培養陶萄。
難怪乎今天的夏從陽這麼好說話。
夏啟月不由想到自己當時被夏從陽拒絕時的場景。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不想讓她進公司,是因為她終究不是夏家的人麼?
夏啟月腦海中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有的念頭,一旦出現,便會如同種子一樣在人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必然會瘋長,最後成為代表嫌隙的參天大樹。
夏宸:&ldo;爸,這是不是不合適,她還在讀書。&rdo;
夏從陽冷冷地看了夏宸一眼:&ldo;那又如何?你進公司的時候也還在讀書。&rdo;
夏祠低下了頭,長發掩住了眸中的情緒。
夏岐彷彿不在意似的喝了一口水,抬頭的時候朝陶萄看了一眼。
陶萄只是坐在那裡,因為她坐在空位的最中間,其他人彷彿圍著她呈半圓狀排開。
頭頂的暖色燈光沒有為女孩增加一絲溫暖,黑髮襯得她的面板仍舊是冷調的白。
聽到夏從陽的話,陶萄的唇角朝上翹了翹,但是她沒有給出回應。
她的眼神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掠過在場的所有人,在夏啟月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隨即看向夏從陽。
她語氣平靜:&ldo;你剛剛問我要怎樣才肯回夏家。&rdo;
夏從陽眼神微動,&ldo;是。&rdo;
&ldo;我知道這十幾年你在外面過得不太好,你對夏家多少有埋怨,但是現在看你這麼優秀,我覺得很欣慰,你血液裡留著的是夏家人的血液,你沒有讓我失望。&rdo;
&ldo;如果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rdo;
陶萄聽著夏從陽的話,眼神罕見流露出一點不解。
她知道,夏從陽眼高於頂,自負到了極點,但是他怎麼好意思把她如今取得的這一切歸結為她是夏家的血脈呢?
她心中升起一點厭惡,只不過沒有顯露在人前。
&ldo;不用提那些沒用的話。&rdo;
&ldo;所謂的夏家的血脈,我想我沒有繼承到。&rdo;
&ldo;至於我的事業,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和夏家絕無關係。&rdo;
夏岐看著不遠處的陶萄了,只覺得想不起上次在另一外一個包廂裡陶萄瘋狂的樣子了。
現在的她,好像才是最常見的她。
只是這個家裡,沒人敢頂撞夏從陽,然而陶萄對著一切都不在乎,面對夏從陽的示好,她依舊能用最平靜的語調說出最針鋒相對的話。
軟硬不吃,清醒得讓人感到恐懼。
就連夏祠,也忍不住抬頭看向陶萄。
&ldo;然而你身上留著的就是夏家的血,這是不爭的事實!&rdo;夏從陽的口氣重了一些。
&ldo;你說的對。&rdo;陶萄勾了勾唇,眼裡卻沒有笑意。&ldo;大自然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rdo;
如果你見過屋子裡滿屋亂爬的老鼠,如果你吃過爛掉半邊的蘋果,如果你經歷過冬天裡沒有窗戶的澡堂,如果你上課的時候會擔心學費什麼時候能交給老師……如果你經歷過,或者,你讓你的兒子或者女兒經歷過,你再來和我說所謂的血脈。
&ldo;按照你說的,我身上留著和你相似的血。&rdo;
&ldo;為什麼夏家會倒閉呢?&rdo;
&ldo;為何我能在圍剿之下大獲全勝,而你不行,你的兒子也不行?&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