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傳了下來;賈指揮的一個妹妹嫁到了南京那邊;據說是某位大佬弟弟的小妾;靠著這層關係一直在徐州衛管事;大佬弟弟的小妾;聽著不好聽;但在徐州地方上已經是了不得了。
正想著;院門開啟;董冰峰領著一位富態中年人走了進來;坐在那裡沒有動;只是眯著眼睛觀察。
怎麼衛所裡面的世官武將各個都不像武夫;反倒像富商地主;董冰峰的父親董吉科這樣;眼前這位更是如此;若不是事先說明;看著就是個肚滿腸肥的富貴員外;渾身看不到一絲武人跡象。
如果不是滿面油光;這位賈指揮也稱得上俊朗;不然妹妹也不會嫁的那麼好;不過現在胖的不像樣子;也就談不上什麼摸樣了。
這賈指揮一進門就看到趙進;那趙進年紀輕輕;卻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沒有絲毫起身相迎的意思;賈指揮眉頭一皺;臉上立刻有些不高興;趙進的威風歸威風;可畢竟算是晚輩;而且指揮使再怎麼沒權;也是正三品的武官;趙進他爹才是個百戶;自己只不過是個沒官身的保正;這架子未免太大了。
來之前;賈指揮的確心中忐忑;他也是徐州土著;自然知道地方上豪強的能量;可看到趙進本人;看到是這麼年輕的摸樣;心裡立刻把架子端了起來。
“這位就是趙進趙小哥嘛;趙振堂當年那麼潦倒;真不想到他兒子居然這麼出息”還沒等董冰峰引見;這賈指揮就大咧咧的開口說道。
那邊趙進笑著從座位上站起;有些發急的董冰峰一愣;賈指揮臉上則有了笑容;那老董把這個趙進說得好像吃人的老虎一般;說白了還不是個少年;幾句話就唬弄住了;這趙進手裡好多生意;是不是能賺賺便宜?賈指揮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裡不是會客之地;賈指揮跟我來”趙進笑著走出了屋子;抱拳回禮什麼動作也沒做;就這麼從賈指揮身邊走過。
如此目中無人;大家彼此給個面子也就算了;居然還這樣的囂張;真逼急了;老子寫信給自己的妹夫;心裡這麼想;陰沉著臉的賈指揮還是跟著趙進向外走去。
因為他發現有點不對勁;方才還把自己當長輩對待的董家小子;現在卻冷冷看著自己;手還放在刀柄上;讓人心裡發寒;真是世風日下;年輕人都不知道尊敬長輩嗎?
趙進帶著賈指揮來到了平時練兵的貨場空地上;那邊正有十幾名兵丁在搬運器械;大隊要回返何家莊;很多裝備傢什自然也要帶回去。
“傳我命令;全體家丁在此列隊;五十個數內到齊”趙進站在那裡揚聲說道;身後賈指揮氣哼哼的還不知道發生什麼。
趙進話音未落;那十幾名家丁立刻丟下手中活計四散跑了出去;賈指揮卻頗為厭煩的說道:“來這裡作甚;塵土太大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手持長矛的青壯從各處入口快步跑進空地;各個神色肅然;兵器寒光閃閃;賈指揮立刻後退幾步;有些慌張的說道:“你們幹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我可認識你爹”
趙進不耐煩的抬起手;賈指揮立刻閉嘴;卻不住的四下打量;卻是在找逃跑的路線。
有沒有數滿五十個沒人知道;可從趙進下令到隊伍集合完畢;的確時間很短;趙字營的家丁們手持長矛森然列隊;目視前方。
因為臨時召集;很多家丁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服裝並不整齊;但這支隊伍經歷過城下與流民的血戰後已經脫胎換骨;按照平常的操典站在那裡;就已經是殺氣森然。
賈指揮看了一眼就不敢動了;他雖然不通武技;整日裡琢磨著吃喝玩樂;生聚發財;但好歹也是衛所世官;見過些場面的;衛所裡安心種地的不少;可也有些用刀槍博功名的;不說遠的;在周參將麾下做親衛的就有幾個;而眼前這些穿著各色服裝的青壯;赫然就有何那些親衛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