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有才真正擔憂的,其實並非冠家內部。
更準確地說,他顧慮的是那位神秘大人物的手下。
無論是冠離鍾、冠平還是冠封,他們若在追尋李有發的線索,或許只是出於試探。
他們可能並未完全相信江望發生的一切。
然而,假如市井流傳的李有發訊息並非冠家人所為,而是那位大人物的另一次佈局,那麼事情就複雜了。
這也許會給冠興帶來致命的衝擊。
冠興的努力才剛剛起步,就可能胎死腹中。
而與他聯手的陸北羽,必然也會受到牽連。
畢竟,那位大人物始終盯著陸北羽的一舉一動。
\"我想聽實話,李有發究竟身在何處?\"陸北羽再次看向冠興,\"還有誰能尋到他嗎?\"
冠興轉向博有才。
博有才的眉頭緊鎖起來。
沉默許久,他才長嘆一聲。
但他並未回應陸北羽,反而問:\"陸公子,江望藝館外的那封信,是您派手下送的吧!\"
陸北羽聞言一怔。
但隨即,他理解了博有才的意圖。
畢竟,他從未完全承認自己就是暗中協助冠興的那個。
李有發之事,直接影響冠興的命運。
因此,他們必然極其審慎。
陸北羽不再隱瞞,點頭示意。
\"李有發已逝,我可以保證,無人能找到他的遺蹟。\"博有才接著說道。
既已坦誠相告,陸北羽頓時鬆了口氣。
然而,他並未透露內心所想,而是注視著博有才,問:“那麼,冠大人與博前輩對此事有何打算呢?”
“既然市井流傳,公子與李有發有所牽連,我們就坦然接受吧!”博有才嘴角掠過一絲微妙的笑意,“為了交代望江的百姓,我家公子傾力調查李有發一案,竟發現他曾是我們冠氏家族的家僕。”
“家僕?”陸北羽聞言震驚。他知曉李有發與冠家有關,但沒想到,他竟是冠家的僕役。
瞬間,他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博有才的託辭。
果然,博有才繼續說道:“在我家公子初抵望江之際,李有發竟顛倒是非,詆譭林家,險些誤導了我家公子。”
“況且,他在望江的所作所為,早已令我家公子深感厭惡。故此,若有人偶遇李有發,可當場予以制裁,我家公子將賞紋銀五十兩,以求望江重現光明。”
“此外,我家公子還計劃在望江閣設宴,邀請林家父子,以化解過往恩怨,陸少爺意下如何呢?”
博有才的策略,實乃精妙之至。如此一來,不論散播謠言之人意圖何在,想必都將落空。
陸北羽不禁露出淡然的微笑:“既冠大人與博老已有定計,北羽便不再憂慮。”
“北羽,你曾提過陸家酒館月底即將揭幕,如今只剩旬餘,是否有需我相助之處?”冠興話題一轉,問道。
“讓冠大人操心了!”陸北羽笑道,“前兩日,藺大師告知我,酒館主體工程近日便可竣工。再配上內部裝飾,月底如期開業應無問題。”
“如此,我也就安心了。”冠興微笑著說,“北羽,一旦確定開業日期,務必告知我一聲。”
“那是當然!”陸北羽聞言大笑,“冠大人,您是望江的守護者,小店開業,怎能不邀您光臨。若您親臨現場,定是我陸家之榮耀。”
“北羽,這話太見外了!”冠興假裝慍怒,“我們是兄弟,理應支援。”
眾人又閒談幾句,陸北羽便攜墨守成離開縣衙。冠興親自送他們至衙門門口,上馬車之際,他又開口道:“對了,北羽,上回提及的下月一同回京之事,你是否告知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