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對往事的不勝唏噓,又像拋開陰霾的如釋重負,還有度日如年的酸楚惻然。
在那般神情下,她居然微微怔神,片刻,才笑著擺擺手,也不算很久,才兩年而已……
才兩年而已,如果可以,她希望此生不要再見,不是仍恨著,而是前塵往事糾纏太多,她怕又掉入一個網中動彈不得。
長笑搖頭,淺淺一笑,加快步伐朝客棧的方向走去。
眼看就要拐到客棧後院的那條衚衕,忽然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匆匆走過,“小姐是不是住在天字一號房的客人?”
他張嘴問。
長笑點點頭,小廝見狀,道,“二號房的客人有事先行離開,在城外東郊等你。”
“哦,謝謝。”長笑禮貌的點頭,正想轉身,隨即覺得不對,以師父的謹慎怎會讓外人傳話?她心裡一沉,剛想有所動作,兩道急速的指風就朝她身上啞穴和麻穴襲來。
長笑早有所防備,騰空閃開,動作雖快,但仍被一道指風擊中啞穴,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廝想是沒料到她居然躲開了其中一道指風,一擊之下,頓了一下,並未連續進攻,趁這個空隙,長笑急忙躍過他頭頂往衚衕裡奔去。
要是她所料不錯的話,師父應該已回客棧,若見不到她,自會先在附近檢視有無線索,要是運氣不錯,或許能遇到。
來人似看出她的意圖,面無表情的衝上來,兩指並緊,目標仍對準她的周身穴道點去,這一指,快如閃電,不管她怎麼閃避,身後那隻手都如影隨形的緊跟著。
長笑一看來不及,乾脆不躲,從荷包裡拿出一兩銀子朝遠處的窗子丟去。
銀子剛離手,她就撲通一下栽倒在地。
小路中央,一名綠衣男子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把玩著銀子,微笑著說,“許久不見,卿卿似乎更見潑辣了!”
他的臉上,一道從長長的疤痕眉際延伸至下巴。
大哥——
長笑睜大眼,然後,只覺一道涼風襲過,眼前頓時漆黑一片。
綠衣男子慢慢的走到她跟前,仔細端詳半天,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嘆氣。
然後,兩道身影一閃,衚衕裡立刻空蕩蕩,枝枝梨花從衚衕兩旁的院子裡探出頭來,放眼望去,數不盡的婉約清冷。
南溪往裡走,分三個城邦,酋赫,兕雲,天盛。其中,酋赫緊靠著摧雲山,而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瘟疫實際上也從這裡傳出。三城離南溪都不遠,一旦南溪出現危機,半日之內援兵必到,是以,南溪這個地方,看來兵力不強,實際上卻固若金湯。
而前兩年風翌對金閌的戰爭中,雖然費力攻下這幾座城池,但再往前進,就明顯有些後繼無力,故才退兵休戰。
深夜,在南溪到酋赫的路上,緩緩駛過來一輛馬車,架車的是個二十多歲臉色蒼白的青年。忽然,轎簾微動,一個清雅俊俏的青年探出頭,道,“血兄,我妹妹暫放你老家那地方安全不?大約三四天左右,我跟老爹會合後就接回她。”
“我不姓‘血’,梅公子喚我小商即可。”架車的男子目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接著說。“放心,我老家山裡,還有約有二十多個小兄弟,另妹安全無虞。”
“那就好。”青年笑嘻嘻地眨眼, “到前面的驛站,我就不送了,商兄,我妹妹就拜託你,記得一定要毫髮無損!”他晃晃手指頭,也不管前面的人是否看的見,然後,頭一縮,就鑽回馬車中。
踏踏的馬蹄從後方傳來,飛揚的塵土裡,一對人馬急馳而過,隱約,聽到有個聲音再問。“卓然,酋赫那邊的瘟疫很嚴重嗎?”
“要看了才知道。”回話的聲音很沉穩,不見一絲慌亂。
塵埃落定,馬車裡那個男子又探出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