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太子身後的厭離瞳孔之中飛快閃過一抹幽光,卻又在眨眼時間消失無蹤。
侯在一旁的侍從應聲退下。
太子繼續埋首於公務之中。
不久後,先前離去的侍從跌跌撞撞地跑回來,“殿下不好了殿下——”
“出了什麼事?”太子抬眸看去,皺眉說道:“慌慌張張成什麼樣子?”
“殿下——”
侍從撲跪倒地,“小人方才按照太子的吩咐去接太子妃出惠安堂,結果到了之後太子妃娘娘身子不適,然後、然後——”
太子臉色微變,站起身來,“她怎麼了?”
“太子妃娘娘懷孕,早產。”侍從喘著粗氣:“情況很是危急。”
太子驚聞訊息,直接僵在當場。
懷孕?
水陸大會之前他便有好久都忙於政務沒有進過東宮了,太子妃怎麼可能懷孕?
太子的臉色逐漸變的鐵青,神情卻反而鎮定無比,“可叫了人?”
“沒……”侍從低聲說道:“小人沒跟任何人多言,一路先來稟報太子。”
“好。”
太子從書案後出來,快步往外,“去找幾個能信得過的妥當之人,到惠安堂去。”
“是。”
侍從離開後,太子一路前往惠安堂。
隨在他身後寸步不離的厭離如影子一般跟隨其後。
夜很靜。
整個東宮也很靜。
在太子的吩咐下,那侍從閉緊了嘴巴找人辦事。
但這靜懿夜色裡這點動靜,依然讓東宮其他人留意到了。
太子在半刻鐘之後到達惠安堂,裡面已經有先前侍從找來的府醫、穩婆,和能信得過的婆子。
裡面傳來太子妃淒厲的慘叫聲。
侍從上前稟報道:“府醫說不足月,這孩子可能難活。”
“知道了。”
太子冷靜道:“保著太子妃的命。”
“小人明白。”
太子停在外面,聽著裡面一聲高一聲低的慘叫,面如寒霜,毫無溫度。
良久良久之後,裡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才有人出來稟報:“殿下,那孩子——”
“太子妃如何?”
“很虛弱,但是還醒著。”
“好。”
太子轉身往內,兩個心腹的侍從都面色微變,連忙阻攔,“殿下,裡面一片狼藉您不能進去——”
太子止住腳步,眼神陰鬱地盯著那亮著昏黃暗光惠安堂。
“殿下。”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來,張良娣快步趕來,扶住太子手臂,“您不要進去,免得衝撞了您,此間事情交給臣妾吧。”
“臣妾會處理妥當。”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沒有再往前跨出半步,極冷地應了一聲。
張良娣有條不紊地指揮那些奴僕下人該退的退,該關的關。
太子看了兩眼之後,轉身甩袖離開了。
遠處的裴良娣捏緊了帕子扼腕不已,自己怎麼來遲了,叫張良娣搶了先?
……
接連幾日,謝昭昭都是待在涼國公府上沒出去過。
謝昭昭讓人盯著外面。
裴先生那件事情到底也什麼都沒查出來。
當夜陸景榮說的東宮懷孕之事,雲祁走的快,離開之前說會和自己聯絡,但走後一直風平浪靜。
謝昭昭琢磨,雲祁應該是自己心裡有數吧,便等著聽訊息就是了。
府上還是如同往日一般。
謝嘉嘉除了照看月牙之外,腦子裡都是寫話本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