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獵戶。
紅袖瞧著來人怔住。
那被扶起的獵戶也瞪大眼睛呆住了。
眼前這青年面容似玉如寒山冰雪,丰神雅逸出塵絕俗,獵戶心中竟冒出個念頭:祖上燒了什麼高香,竟一日遇到兩個男女神仙。
“神醫是姑娘的師父。”青年微笑著說,而後看著那獵戶。
獵戶早被他俊美面容和唇角淺笑震的呆若木雞,壓根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青年又說:“神醫是姑娘的師父。”
“什、什麼——”
“神醫是姑娘的師父。”這一回,那錦衣的青年笑容逐漸收斂,下頜微斂,眼中也有淺淡不悅滑動,“是師父。”
獵戶,以及周圍好幾個病患終於反應過來,“啊,是師父嗎?”
有人低聲說:“前面好像那姑娘說過他們是師徒。”
“哎,原來竟是師徒嗎?”
一句輕嘆響起,周圍人紛紛惋惜這樣美好的姑娘和懸壺濟世的神醫竟然只是師徒並非情侶。
但下一瞬又有眼尖的人在錦衣青年和那美麗的女醫之間神色流轉,立即就明白了什麼,一時眼底浮現一片豔羨感慨之色。
不過獵戶還沉浸在惋惜之中,沒太明白。
青年好脾氣地扶著他走了幾步交給同村村民扶持之後,那獵戶猛然反應過來,張大嘴看著錦衣青年,“那你、那你……”
青年似乎因為他的忽然頓悟心情不錯,笑了笑並不多說什麼,只說:“好走,小心傷口。”
話落便轉身往那謝昭昭身邊去了,徒留獵戶呆若木雞。
站在不遠處打著傘的謝長淵以摺扇遮面,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無聊。”
“我也覺得。”
一旁玄明單手叉腰,另外一手揉著額角,半邊身子在傘內,另外半邊被打的潮溼。
他皺眉說道:“傘過來一些啊。”
“你自己幹嘛不去拿一把?”謝長淵懶懶地說著,不但沒把傘移過去,還更往自己這邊移了一點。
玄明:“……”
絲絲綿綿的雨落到身上,玄明“切”了一聲,沒去取傘,叉腰站著等候雲祁。
就這樣過了片刻,頭頂雨絲忽然被擋了去。
玄明抬頭,望著忽然出現在頭頂的梅花油紙傘,而後緩緩順著那傘看到執傘的人,詫異道:“謝三小姐——”
“嗯,你記得我啊。”
謝嘉嘉微笑,“還以為大將軍事多繁忙,怕是早不認得我了呢。”
“謝三小姐說笑了。”玄明行伍中人,極少與女子相交,上一次和謝嘉嘉多說幾句話還是為了叫她不要打擾陸漢秋做事。
這一下瞧著謝嘉嘉滿臉堆笑站在自己旁邊還給自己打傘,就有點兒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