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地落在莎蘭身上。
從生完孩子之後她就一個字也沒說過。
這一回,於氏與她說話她也不應聲,只是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昭昭、謝嘉嘉還有秋水都來看過她。
似乎只有謝昭昭出聲的時候,莎蘭會看她一兩眼,其餘人開口她似乎沒聽到一樣。
而她也不會和謝昭昭說什麼。
奶孃把孩子抱到了莎蘭的身邊。
莎蘭看了一眼,側過身子來,抓著小奶娃的手指一拉一拉的逗弄,但依然安安靜靜不出聲。
整個屋子裡只有小孩咿咿呀呀的聲音。
作為小孩的父母,都跟蚌殼一樣閉緊了嘴巴。
這段時間每一天都是這樣。
照看孩子的奶孃每每覺得這氣氛詭異而壓抑,把孩子送到莎蘭身邊之後,都不願意在屋中停留太久。
謝長清就這樣沉默地看了莎蘭良久良久。
而莎蘭拉著小孩子的手也逗弄了良久良久。
終於,謝長清站起身來,走到床弦邊上坐下,捏住了莎蘭的手腕。
莎蘭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用另外一隻手去抓小孩子肉肉的小手。
而那另外一隻手,上元那天晚上被謝長清踢出去的石子打斷了,後來謝昭昭幫忙接續,現在還上著夾板。
謝長清不知她現在疼不疼,只看到她那帶著甲板的手伸過去後,小孩子一抓住,莎蘭的臉就白了兩分。
謝長清惱火地放開了她。
莎蘭便又換了好的那隻手去逗孩子。
她無視他,不想理會他,拒絕和他開口,用無聲的態度抗議著什麼。
謝長清覺得壓抑,覺得憤怒。
可他又無法甩袖就走,不管不顧。
過了好半晌,謝長清深吸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說話!”
莎蘭不語。
謝長清捏住她的手腕把她丟床上,又將孩子抱起來,轉身出去交給奶孃。
等他回來的時候,莎蘭已經在引枕上靠好,低著頭,安靜地看著蓋在膝蓋上的被褥。
謝長清陰聲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想讓我怎麼樣你直說!”
莎蘭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謝長清忍無可忍地握緊了她的肩膀逼她抬頭:“我不是故意的,你站在暗處我沒有看清楚!”
莎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
謝長清一把捏向莎蘭下頜把她提到自己面前來,咬牙切齒地說:“說話!”
莎蘭死水一樣的眼眸對上謝長清憤怒難抑的眼神,雙唇緊閉。
“說話!”
謝長清拔高了聲音,失控地威脅出聲:“說話!不與我說話我再不會來看你一眼,我——”
莎蘭不但不為所動,唇角還輕輕一勾,流露幾分輕蔑和嘲諷。
她一點不怕。
“……”
謝長清崩潰,他毫無辦法地把莎蘭抱在懷中,唇落於莎蘭額角,鼻尖,紅唇之上。
莎蘭的唇因為生產那夜死咬唇瓣半聲不吭,留下了傷口,如今結了血痂還未曾脫落。
謝長清的吻溫柔之中帶著壓抑的無計可施,“出聲……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