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擦去那些眼淚。
他什麼都沒說,可是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睛裡,卻帶著懊悔和心疼,那麼明顯,即便是莎蘭淚眼朦朧都看的那麼清楚。
謝長清的手指擦不完那些眼淚。
他嘆息了一聲,重新抱她入懷,手掌落在莎蘭後腦上,讓她的臉埋在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衣裳去替她拭淚。
莎蘭哭了一會兒,忽然嫌棄地說道:“你好臭!”
“本來是打算到了先沐浴的。”
可是惦念她,所以先過來了。
謝長清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畢竟生長在軍營之中,訓練十天半個月不碰水是常事,如果遇到打仗,那幾個月不沐浴都正常。
“你想出去看看嗎?”謝長清問。
莎蘭吸了吸鼻子,“不想。”
“我去整理一下,然後帶你出去。”
“……”莎蘭氣惱了片刻,從謝長清懷中起身,哭過的眼睛和被水洗過似的,眸子泛著閃亮的琉璃色,“你快點。”
謝長清也知道自己現在實在是狼狽的亂糟糟的,壓抑住想要親近的衝動,起身離開了。
出房門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叫做桑禾的王宮侍衛站在院子裡。
想必是聽到了聲音起來的。
謝長清淡漠地看了一眼,丟下一句話出了門:“叫人幫公主更衣。”
……
謝長清一回院子,雷奕趕緊上前,“二爺,水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旅途勞頓,不但是謝長清,其他人也快受不了身上的風塵和汗膩。
所以回到這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起火燒水。
至於吃的……這群大男人不會做飯,當然是直接花錢去前面酒樓叫了飯菜。
好在除夕也有不少酒樓營業。
“嗯。”
謝長清淡漠地應了一聲,一邊進房間,一邊拆解腰帶準備寬衣。
雷奕打量著謝長清的神色,好奇地問道:“蘭姑娘那邊怎麼樣?她——”
“別叫她這個。”
謝長清打斷了雷奕,“她有名字。”
“呃……”
雷奕默默閉嘴一會兒,聰明地問道:“那麼、那屬下如何稱呼她?”
“叫她雅——”謝長清下意識地出口,話沒說完忽然就卡住了,然後又沉默一瞬,才說:“叫公主。”
他覺著,雅姑娘聽起來像是啞姑娘,不太好。
吉姑娘……秦人沒這個姓氏,聽起來也怪怪的。
直呼其名顯得不夠尊重。
如果是叫雅雅姑娘,似乎又太過親暱。
連他自己都沒叫過的稱呼,反倒要叫屬下去喊,他更有幾分憋悶。
雷奕笑呵呵地:“明白了,那公主那邊是什麼情況?二爺您和公主和好了嗎?”
謝長清寬衣的手就是一頓。
和好了嗎?
謝長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出去,忙你的吧不必管我,給我準備一些銀子就好。”
“好的!”
雷奕替謝長清關上門的那一瞬,感覺周身都舒暢了。
這下好了,總算不必時刻擔心謝長清哪一刻鐘就暴發出牛脾氣幹出什麼收不了場的事情。
他跟著謝長清多年,太過了解。
這個人看似冷靜,但惹毛了那是能把天捅破。
前些年是被謝長羽壓著,然後年紀逐漸大了,也沉穩了,所以收斂一些。
可前段時間因為蘭姑……不是,因為公主的緣故,又趨向與以前那種隨時會暴發的狀態。
還好,只是趨向於,而且現在陰轉晴了。
雷奕立即吩咐人準備了碎銀子和小額銀票,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