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也曾為那些女子的美色和才氣所動,但喜歡浮於表面,看到更美更有才氣的,很容易就會去喜歡另外一個。
可陳書蘭——
他明知她現在一無是處就是個半傻子,還不會說話,脾氣又壞,身份又敏感,也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美女……
總之是哪哪都不對。
可他的心卻見鬼的要受她牽引。
她不理他,他想方設法叫她理人。
她板著臉瞪著眼,他就想逗她發笑引她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用糖人糊臉,裝模作樣掉水裡這種事情,他以前見不少公子哄那些清倌人時做過,只覺得矯情做作,低姿態的模樣真是無聊。
如今自己做起來得心應手還半點不以為恥。
謝長淵長嘆一口氣,只覺額角神經噌噌抽動,嘴裡嘟囔了一聲“完了”。
他的腦子可能大機率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陳書蘭疑惑地看向他,瞧他神色非常古怪複雜,忍不住將手放到他的額頭探了探,眸中帶著疑問:不舒服嗎?
她的手指纖細柔軟,指尖冰涼。
貼在謝長淵的額頭上,讓謝長淵靈臺逐漸清明,驅走了他心中點滴鬱悶。
他用一種複雜莫測的眼神看陳書蘭半晌,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陳書蘭覺得,他這一回嘆氣和剛才嘆氣不太一樣。
只是何處不一樣,現在的她又無法準確形容,便只好疑惑地看著他。
謝長淵把陳書蘭的手從自己額頭抓下來,撇嘴說:“我沒不舒服,好著呢……你這段時間到哪都是把自己關在驛館裡面,悶不悶?”
陳書蘭瞪他一眼。
謝長淵笑起來:“就知道用那雙大眼睛瞪我,你倒是說話啊,你不高興可以罵我的,來來來,喊一聲混蛋聽聽。”
陳書蘭愣了愣還沒作何反應,站在外頭伺候的青苔倒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謝長淵朝外瞥了一眼,“我在激勵你家小姐開口說話呢,這很好笑嗎?”
青苔趕緊收斂笑容,“一點也不好笑,是奴婢不懂事,奴婢這就退下,五公子你、你繼續激勵。”
待到青苔退走之後,謝長淵目光又落回陳書蘭臉上,“這一個多月有沒有試著開口?”
陳書蘭搖了搖頭,想起他方才說“叫一聲混蛋聽聽”,還真的試著張了兩次嘴,只是沒發出聲音,頗有些遺憾呢。
謝長淵皺起眉頭來。
先前那陸景榮說了,陳書蘭不能說話這事兒,舌頭和喉嚨有問題,還是她自己的心病。
就和她這忘掉的過去一樣。
所以要讓她開口說話,得治好了心病嗎?
這心病什麼時候能治好?
謝長淵用扇子瞧著自己的額頭看著陳書蘭,片刻後對陳書蘭循循善誘:“你試著喊喊我,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陳書蘭點頭,在桌上寫下一個“淵”字。
但要她開口出聲卻是沒什麼可能。
謝長淵引導著教了數次,都是毫無效果。
最後謝長淵也只好放棄,想著順其自然好了。
轉而一想,有時候不會說話其實也有不會說話的可愛,至少不會嘰嘰喳喳吵死人,或者說出什麼叫人惱火想翻臉的話來。
謝長淵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閒聊。
自然是他說話,陳書蘭點頭搖頭,或者偶爾寫兩個字。
青苔那會兒買的零嘴是一份糕點還有一份焗蠶豆。
謝長淵嘗著是又甜又鹹,不那麼好吃。
但陳書蘭很喜歡這個口味。
謝長淵便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給陳書蘭剝蠶豆,偶爾掃兩